于曼瑞事财务战略部门的一把手，孙栗妲是法务部的一把手，谁去谁的办公室都不合适。于是两个人各带了一个同事在小回忆室讨论。

    “孙律师，我听说你要起诉阳光随心看？我觉得这件事还要再商量商量。”

    “我来柠檬娱乐之后，最大的感触就是柠檬娱乐的部门分工明确、奖罚分明，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于小姐看样子很不适应这样的安排。连我法务部的事情都要插手了？”孙栗妲憋了一肚子的气，说起话来和声细语，实则是绵里针。

    “孙律师，你这么说就太严重了。我这也是跟你商量，大家都是打工的，都是为了公司好。我也不是要插手法务部的事，而是这次的事情确实跟我财务战略部有关系。您要对方赔那么多的钱，这诉讼费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要是输了，我们财务部可是要出钱的。”

    于曼瑞也是软刀子扎人，拿公司压人。

    两个人都是走得婉约派撕B路线，坐在一旁的付瑶忍不住了：“于小姐对自己的身份认识的还是挺清楚的，不过对我们孙总的身份就不太清楚了。孙总不仅是打工的，她还是股东。她自然也是为公司着想的。”付瑶的意思是，你一个打工的就憋说话了，人家老板愿意花钱干什么，该你什么事？

    “孙律师跟李总的关系，我自然知道。可是越是关系亲密，不是越应该避闲吗？你这近千万的诉讼费花了出去，知道的人以为你是为了公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李总任人唯亲，放着自己女朋友在公司颐指气使呢。”

    “于小姐，你是公司请来的能人，在华尔街待过，我以为是何等的高见呢。没想到，您的工作才能我没看见，你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倒是一流。知道的人以为您是在华尔街做投资，不知道的以为您是在后宫里当过娘娘呢！”孙栗妲笑着把于曼瑞说过的句式又给还了回去。

    “我今天就是来通知你一下，不是与你商量的。总之，这笔诉讼费我们部门是不会批的。公司本来就树大招风，好些小公司已经说我们霸道，不给他们活路。你这次告了阳光随心看，他们更要来骂我们了。”于曼瑞也拉下来了脸。

    “他们愿意骂就骂呗。李总自从入了这行就是被骂惯了的，越多人骂柠檬，柠檬发展的越好。倒是于小姐的想法奇怪。我们做第三产业的，不是想着怎么讨好用户，倒是想着怎么讨好同行了？”

    孙栗妲最讨厌她这种沽名钓誉的人了，做生意做重要的是看得准，出手狠，能烙出大饼最好，饼要是就那么大，一定要分最大的那块。柠檬娱乐这些年带动了不少上下游产业，上到工艺品制作工厂，下到金融服务技术产业，他们努力把饼做了这么大，结果还有人说他们太霸道分了太多。殊不知，没有柠檬，他们连点汤都没有。

    “我又不是说要讨好同行，只不过你得给思明着想。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输了官司，或是赔了钱。大家不得说思明被你枕边风吹得晕了头，开始做赔本买卖了？”她这一句亲昵的“思明”，让孙栗妲更为不爽。

    “我读书的时候，成绩好，老师都宠着我。而他们越宠着我，我就越小心，生怕给他们惹事。有时候跟同学有了争执，我也主动让步，免得闹到老师那里评理。我害怕老师判了我有理，他们会说，她就是仗着成绩好才这样仗势欺人。”孙栗妲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追忆往昔了。

    “后来我才慢慢发现，小时候的逻辑不对。成绩好就是我的优势，怎么就成了劣势了。难不成这世界是还真是谁弱谁有理了？”孙栗妲经过前面的穿墙舌战已经试出来于曼瑞的水平了，别的不知道，她吵架的本领一般，连村里的赵大娘都赶不上，没必要跟她纠缠了。孙栗妲开始慢悠悠地摆弄面前的功夫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