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知道你会不会跟钱女士一样得精神类的疾病。”

    李思明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一滩血迹和到处的蜘蛛网。长腿蜘蛛勤劳地在织网，全然没有在乎现在终于明白孙克武为什么那天非要叫自己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来追求孙栗妲的原因了。

    “我会不会突然有一天也疯了？”李思明的疑问似远方飘来，也不知道是在问小五还是在问自己。

    “你应该不会吧，钱女士只是你的代孕母亲，又不是基因提供者。”小五摸摸脑袋，宽慰道。

    “那个钱女士现在在哪家医院？病情可曾康复或者好转？”李思明斟酌许久，觉得还是叫疯女人为钱女士好。

    “您不记得了？”侦探小五露出古怪的神情。“你不是将她给误杀了吗？”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之后，李思明好不容易不痛的脑袋“嗡”地一声又开始痛。

    “你说什么？”李思明一手扶着快要炸开的头，一手扯住小五的脖领子，痛苦地挤出一句话。

    小五倒是临危不乱，将李思明死死揪住的手扒开，将他扶回了椅子。

    “看样子，你是真的失忆了。”

    “是啊，我是失忆了。说来可笑，我自己的事，我竟然没有你知道的多。”李思明苦笑道。“你还知道些什么，都一起告诉我。多出来的报酬你去找思妙领吧。”

    “你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已经很大了，要不等哪天有机会，我再跟你说吧。”

    “没事，我能受得了。”李思明努力让自己恢复常态。

    从小五的描述中，李思明渐渐找回一些记忆，可是还是有些治理破碎。据小五说，这个钱女士是个职业代孕，李家是她接的第一笔生意。得到了一大笔钱后，她就回了老家，结果老家的哥哥嫂子将她带回去的钱败光之后，又借了高利贷，然后跑路了。只留下她和刚出生半年的小侄女，她一个乡下女人，没什么赚钱的本领，为了抚养小侄女，她又当了一次代孕妈妈。好不容易抚养着小侄女上了学，她那对没出息的哥嫂又来要孩子。说是要不把孩子还给他们，要不就给他们一笔钱。

    钱女士一直在做代孕妈妈，生了的孩子没有见过一面就被雇主抱走了，对这个小侄女格外宠爱，怎么舍得让他们抱走。只好做了第三次代孕妈妈，她这个时候年纪已经大了，生完孩子之后有些产后抑郁，最后连精神也又些不好了。糊涂的时候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像是自己的，清醒的时候就只记得自己有个侄女。趁着清醒的时候，她给侄女找了寄宿学校，自己则搬到宝山村。后来，她在宝山村遇见了李思明，病情又犯了，才绑了孙栗妲和李思明。阴差阳错之下，李思明误杀了她。

    李思明是正当防卫，所以没有被判刑，可是小小年纪，受了刺激，便得了失忆症和脸盲症。家里人为了让他快乐成长，便没有治疗失忆症。脸盲症倒是治疗了，可惜没什么效果。

    听了小五的话，李思明久久不能平静。谁家的孩子不是娘生爹养，他倒好，是个代孕的。这也就罢了，偏偏自己还是个杀人犯，杀了自己的代孕妈妈。这都是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