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她的小鼻子都快翘上天了，双手背着伸手，往城中走去。这时，她听见守城的士兵闲聊：“我听说匈奴这次来势汹汹，这阴山一站，怕是凶多吉少。”

    “你没看见郑公与齐王同行吗？以郑公之智，断然不会有事的。”

    郑公。

    她笑容一僵，脸色发白，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个郑公就是当年将高霁置之死地的名士郑渊。

    先皇驾崩，幼帝继位，因大臣忌惮高霁，便怂恿幼帝命高霁带兵前往阴山对抗匈奴，而晋王高懿向高霁承诺，会看好幼帝，绝不让他被那些公卿大臣摆弄。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高懿竟联手郑渊想将高霁置于死地。后来，高霁虽九死一生逃出，却也再不信人，杀尽至亲、挚友、忠臣。

    留下后世最出名的一句话——天下人，皆可杀。

    她着着实实打了一个冷颤。

    月似银盘。

    高霁的军队在城外二十公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一个婢女秉烛走进营帐：“殿下，夜已深。”

    “本王知道了。”他坐在案几后，并没有将手中的书简放下。

    婢女咬着唇，“需要奴婢伺候陛下吗？”

    高霁这才想起这是幼帝新赐的婢女，面容娇媚，身段玲珑，声音轻慢，是一个妙人。他唇角泛起淡淡的笑容，“下去吧。”

    眼底有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是。”她不是不懂眼色的女子，起身退下，便消失在夜色里。

    夜越来越深。

    帐外传来脚步声，他不悦地抬起头，只见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帘后探出来，一双眼睛四处转个不停，然后在他的脸上聚焦。

    “齐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