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哪里,时间都是流水一般的存在,即使在两千年以前,生活节奏比牛车还慢,两年的时间依旧无声无息的过去。&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好吧,她承认,这两年来她是浑浑噩噩混过来的,这是一座她绕了N百圈也绕不出的大山,一大群和现在的她差不多的孩子,每天做得惨无人道的训练,什么和狼抢食,什么与虎谋皮的,基本是家常便饭,偶尔还要再吊到悬崖峭壁上打晃打个一天半天的。总之,这里的生活只能两个字来形容——地狱!
两年前(如且称做两年前吧),她把最后一个亲人送走,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春天,她亲眼看着奶奶下葬,心情说不出悲伤还是麻木,只是傻傻地看着奶奶的照片不发一语,那些不近不远的亲戚一个个形式性的安慰几句,便一个个离去,她又站在奶奶的墓前半个多小时,好像终于想明白什么似的,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转身离去,却不想还没走几步,脚下一空,便踩入了悬空,当时她还来得及看到那只是一个没来得及填满的土坑,可是再睁开眼睛时,一切都变了模样。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占凌,一个训练偷懒,只会讨好师傅,不思进取,自私小气,狗腿下流的占凌,说实话,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能被形容成这样,她挺有自豪感,以前就没发现自己有当小人的潜质。
一年前,她还不太清楚,这里到底处在哪个朝代,不过隐约觉得绝对不会是太晚的,因为这里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古老,筷子更是直接就竹子一削便了事,而且不叫筷子,叫什么箸,听着都难受。
后来,她知道这里处在什么样的年代,于是她再也不想出去了,很老实的呆在师傅身边,只求他永远不让自己毕业。
但,是学生都得毕业,即使考试回回不及格,学校也会因为情况特殊而让其毕业,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中午的艳阳像是下了火似的肆虐着地面,但是在这绿树郁郁的山间并未感受到多少热气,但是师傅却偏偏让孩子们爬到光秃秃的山顶上,让大太阳不断的暴晒着,这样的苦头占凌当然不会傻傻地去受,那座光秃的小山坡下面就是一面清得连鱼儿都看得清楚的湖泊,她想也不想地就在众小男孩儿的注目下,在师傅闭养神的当儿,顺坡滑下去,然后就地一个打滚就滚进了湖里,再也找不到她的人影。
山顶的男孩儿们似乎早习惯了这样的情景,见她没了影儿后,继续站在太阳底下蹲马步。
占凌滑进湖里,冰凉的感觉让她心情大好,游了几圈之后,她爬到了岸上,把外衣脱了下来,掠到树枝上,自己收到树上打盹儿,眼睛刚闭上,她突然又睁开来,双眼皮轻颤了一下,满眼的警惕,虽然这两年来她什么也没好好学,可是这个身体之前好像有点底子,耳朵特别的好使,隐隐地,她听到了马蹄声,可是在这荒山里怎么可能有马?
身体轻轻一滑,从树上落了下来,顺手捞起自己半干的衣服穿上,两只短腿巧妙的一交错,身法竟然快如闪电,这是她唯一值得让师傅夸的地方,因为要躲师傅有责罚,她把这套回风脚法学得相当的不错。
她遁着马蹄声去寻找,渐渐地,马蹄声近了,在前面不远处那一片杨树林里,从一片郁郁葱葱里,她看到了一抹漆黑的身影,格外的显眼,远远看去,黑的衣,白的面,虽然看不清长相,可是却能感受到他那冷冷的目光已经朝着她射来。
占凌直觉地想要躲一下,可是想人家已经发现她了,躲也没用,于是,就那么站在了原地,瞪着眼睛,看着远方的人一点点朝她走来。
她站的地方是一片草地,地上星星点点开着野花,如果朝她走来的是骑着白马的王子,她想,她也会梦幻的交握双手,置于胸前,可是,偏偏前面过来是一匹神骏非常,好像还隐隐带着杀气的黑马,而马上的人也不是什么王子,而是一个冷面煞星,倒是他身后那人刚才被她忽略的人看起来更有人气一些。
占凌戒备地仰头看着黑马上的人,年纪不大,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头发不像这个年代的男子高遍的束起一个鬓,而是随后的绑在脑后,浓眉成剑,微微挑起,高挺的鼻梁给人一种鹰喙的感觉,嘴唇很薄,透出无情之感,而一双眼睛里有着狼一样的光芒,中间透出一抹藏也藏不住的阴沉狠厉,不觉让人胆悚。
此刻,他正坐在高马之上,以他狼一样的眼睛,用一种冷中带刺,刺中有毒的眼神打量他,半晌之后,差点让她尿裤子之时,他收回了目光,却是回头对他身后那位看起来稍稍年长,还带着微笑的少年说道,“蒙恬,这就是虚牙子教出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