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迈第一脚的时候,占凌是怀里必死的决心,第二脚的时候,她的心情放松了一点,因为始皇大人和平时一样,坐在书案后面看书,没看她一眼,直到她走到他身后,站到了自己最常站的位置上,他也没搭理自己一下。&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时间就在沉默中度过,虽然气压有些低,但占凌还是抱着应该没事的希望,直到,赢政那轻轻一咳,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凌应该记得昨天晚上对寡人说了些什么吧?”赢政眼睛盯着竹简,面无表情地问道。
“呃……奴才说了什么?”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记得了?”赢政抬起头,挑起眉毛淡淡看她。
“……”以小白兔式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摇摇头。
“真的不记得了?”赢政再问,眼神愈发的深不可测,看得她浑身汗毛直立。
“……大王……您就直说了吧!”实在受不了他这种阴阳怪气的模样,她决定速战速决。
赢政的眉毛再次挑高,唇畔溢出不可捉摸的的深笑,“昨晚凌说,愿意为寡人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死而后矣!并且一生只为寡人效力,绝不背叛!如违誓约,不得好死!”
“哎?”占凌,吓得退了一步,“大王,您确定这些话是奴才说的?”她怎么可能说出这种白痴的话,还发誓呐,就算她醉到火星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严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你在怀疑寡人?”狼一样的眼眸突然微了起来,占凌感觉自己都看到了那呲出的狼牙,所以,她赶紧改口,“没有,绝对没有,大王您说的就是真理。”
“嗯,很好,那寡人现在就交给你个任务,你去好好的赴汤蹈火,上山下海的为寡人完成吧。”赢政满意的笑了,那笑容像刀子一样刮着占凌,疼得她不敢正眼瞧他。
“大……大王……要……要奴才做……做什……么?”她低着头,颤着声音说道,心底暗暗发誓,再也不喝酒,再喝就罚自己三天没饭吃。
“明日,你随甘罗出使赵国。”赢政站了起来,俯视着她的头顶,看着她在听到自己的话时,错愕地抬眸与他对视,仍是昨夜那双眼,好像仍能看到她在要他幸福时,流转的温柔。
“大……大……大大王,奴才没听错吧?出使?你是让我当外交大使吗?甘罗?甘罗又是啥米玩意?”一时间忘了君臣之分,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激动的说道,那情绪不是一个普通的高昂,外交官呐,她一辈子都没幻想过的职位。
赢政看她那亮起了眼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下错棋了,不过转念一想,他又笑了,笑得像是一只把老鼠玩弄在爪下的大猫。
“不是你出使,你只是随着甘罗去,而你有另外的任务。”
“呐?又是随从?”那干么非我不可?后一句是在心里默念的。
“怎么?不满意?不是你说愿意为寡人赴汤蹈火的吗?”赢政危险的挑挑眉,知道她胆子笑,一吓准服软。
果然——
“哪有,再满意不过了,大王您交给奴才的是什么伟大又光荣的任务?”妹的,我真的有说过这种恶心又混蛋的话吗?有谁能告诉我答案?占凌心里哀嚎着。
赢政满意地弯起嘴角,转身指了指放在书案上的一个小巧的锦盒,“任务就写在里面,不过你得等到了赵国后才能打开,若是让寡人知道你半路打开的话……”他弯下腰,与她平视,眼底隐现黑雾,带着杀气的黑雾。
“放……放心,奴才……绝对不会半路打开!”退后一步,后背紧紧贴着书架,她在脸上扭出一丝极为奇怪的笑容,像是在谄媚,更像是在苦笑。
赢政的黑眸紧紧抓着她的眼中的瞳孔,半晌之后,他才突然站直身子,大袖一挥,“那么你现在就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启程!”
“偌……”瘦小的肩膀跨了下来,脚底下像是灌了几百吨的铅,沉重地走出书房。
赢政默默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墨色的眸子突然一敛,手落在了那散开的竹简之上,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从他口中飘出,“凌,让寡人看看你能否把寡人的痛苦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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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凌一晚上没睡,一直在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那句杀千刀的浑话,可是第二天,天都露了鱼肚白,她也没想起来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最后的结论就是:始皇大人搞不好是胡说八道的!
好吧,就算是这样,她也没办法,还是得包袱款款,再去当随从!
于是,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背着了一个小袱,等在了宫门外,因为始皇大人告诉她,一会儿会有辆马车来这里接她。
话说,他们是出使别的国家吧,不是应该大张旗鼓,人海浩荡的来送吗?为什么连个人影都没有,倒像是结伴去郊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