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刚刚从天边露出一线光,凤翔宫内便闹腾了起来,这是近一个月来几乎天天都会发生的事情,所有凤翔宫内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只见一团球从太后的寝殿中滚了出来,随着球出来的,还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只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一踢腿,朝着那个小球就是一脚,紧接着便听到其低沉的男嗓单,带着几许狠毒的怒气。
“你个狗奴才,这个时辰才来,是让太后和本假恭候你的大驾吗?”说着,又是一脚踢过去,地上的小黑球就地一滚,躲过他这一脚,然后以屁股支地退出几步,没说话,却惹得那个高大的黑影更加的暴怒,大步上前,弯下腰,一把拎起那只黑球,紧接着突然又往地上一丢,“今天一整天不许吃饭,给本候到冰窑蹲着去!”
“又要蹲冰窑啊?”那团小黑球说话了,声音很脆,像是晨起的鸟儿,语调着带着几许无奈与不快。
“那你是想蹲茅房喽?”那个高大的黑影蹲了下来,阴恻恻地问道。
“呵……呵呵……候爷,您看上次小的我蹲了一天的冰窑,结果感冒了,还传染给了您,结果害您在床上躺了五天,都没法子‘侍候’太后,这多得不偿失啊,依小的看,还是蹲柴房吧,柴房好啊,有惩罚意义,又不会让小的生病传染给您!”地上的小黑球就地一滚,便跪了下来,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从语气中不难听出其中的谄媚的意味儿。
可惜对方不吃这一套,立即否定了小黑球的意见,狠狠的吼上一句,“给本候滚去冰窑!”
这一声吼几乎震颤了整座凤翔宫,已经早起开始干活的奴仆们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吼声,从开始的惊吓,到现在的充耳不闻,连手里的活计都没有稍停一下。
小黑球滚跑了,天色也大亮了,光线照在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时,呈现出一股极为扭曲的表情,愤怒在眼中打底,无奈在脸上飘浮,而一缕隐忍的杀气在周围一点点释放,目光紧盯着那团小黑影消失之后,转身走进了寝殿。
推开寝殿的门,嫪毐发泄似的迈着脚步走了进去,这时一个飘然带媚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何必和一个孩子计较呢,这些日子,你的气也该撕够了吧?”语调中参杂着暧昧的宠溺气息。
“哼,只要一看到他那双眼睛,我就不舒服到极点,真想要挖下来喂狗!”嫪毐一边说着,一边绕过屏风,眼前立刻闯入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来,轻纱裹身,若隐若现,柔媚的双眼水中含情,另男人一看便欲罢不能了。
“政儿将那孩了看得很重要,若不是哀家非要要人,他定不会将那孩子送到这里来,若是那孩子在这里出个三长两短,哀家也不好跟政儿交待,不是吗?毐就为哀家想一想吧。”赵姬顺势偎进了嫪毐的怀中,纤长的手指轻轻在他的胸前滑动着。
嫪毐眼底被一抹黑色的情欲填满,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咬紧牙冷笑道,“一个奴才而已,他还敢跟你这个母亲翻脸不成?”
赵姬偎在嫪毐怀里的脸白了一下,声音放轻,“毐,毕竟我们已经在这里逍遥了,就不要太奢求太多了,政儿那孩子也是个孤独的孩子,从小便在赵国倍受欺凌,这回他好不容易看上个东西,哀家身为母亲也不好太绝情啊!”
“哼哼,还真是母子连心呐。”嫪毐的声音变冷,轻轻推开了赵姬,赵姬吓得脸色更加的苍白,“毐,不要这样说,你明明知道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重要?重要到连个奴才都舍不得吗?”嫪毐站了起来,脸上的冰冷加剧。
赵姬随后跟着站了起来,纤弱无骨的手拉住了嫪毐的,“我给的不够多吗?封地一个接着一个,难道你就为一个奴才对哀家这样吗?”
闻言,嫪毐的脸色缓了缓,回过头时,他的脸上已挂上温柔的笑容,伸手将赵姬揽在怀中,轻喃软语道,“我当然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那个奴才实在是在是太可恨了,如果不好好整治他一下,我实在是难消心头之恨呐!”特别是那双眼睛,在看着他时露出的那种神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是让人难受极了。
一句温言便让赵姬安静了下来,像小猫一样偎在他的怀中,轻轻点点头,“那就随你好了,只要人别死就行!”
嫪毐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唇轻轻在赵姬的头上印下一吻,“你对我真好!”
说话时,他的的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挤出水,可是脸上却隐现一股冰然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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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凌自己滚到冰窑蹲了一天,但那并不代表她要饿肚子,在那里她早就准备好了一些必要的保暖用品,平时积攒下来的干果也被她一并带了去,所有,这一整天,她过得并不是特别的苦,不过并不代表她的心情好。
月余来,嫪毐并未拿她怎么样,除了在一些小细节上找找她的麻烦,罚她蹲蹲冰窑,茅房什么的,倒是没做出什么过格的事,可是她并不乐观的认为他这样就会放过她,因为每次他看她的眼神都是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的样子,所以,她得时刻准备着,准备防御他给她来个背后一刀。
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占凌从地窑的角落站了起来,披着棉被跑到门口,这个时候看着他的小二应该已经走了吧,反正每次他都偷懒儿,伸出一只手来去推冰窑的门,结果门一动不动,再推,还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