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37年就在占凌养伤兼苦恼中过去,正如她所料,后宫的流言蜚语就像是瘟疫一般蔓延开来,她每日过得是胆战心惊,就怕赢政突然一道圣旨下来,自己的人头就不保了,可是奇怪的是,赢政除了偶尔会出现,相当酷地问一下她的伤势外,居然什么也没有说,好像他根本没有听到那些个流言似的。&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然而,赢政越是这样安静,她的心就越害怕,‘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个词她记得是相当的清楚,不合乎常理的宁静,是危险的最开端。
三个月,她的伤完全康复,芷夫人仍是会三五不时的跑来,可是次数少了许多,而行动也低调了一些,她不认为这是她自己的举动,想必是雅清夫人的告诫吧。
后宫里的战争,她看不到,因为都没有硝烟,但是这个时代的战争,却从来没有停歇过,明的暗的,阴谋阳谋,几乎层出不穷,赢政的理想是伟大的,因为统一了,战争便会停止,不论什么时代,想要得到,便要失去,甚至可能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历史以残暴给他代名,然而在残暴的背后,可又曾想过他所经历的事情,还有他为中华文明所创造的新时代,或许他继承了一些先祖留下来的基业,但是如果没有他的拼搏,可会有未来的秦朝?未来的始皇?所以,她从不认为他是个残暴的人,只觉得他是个可怜的人。
但是,可怜的人也是很可怕的,因为他还是个男人,如果别的男人泡了他的女人,他会当做没看到,不吱声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今天是大秦军再次出征的日子,大风卷着漫天的黄沙,遮天闭日,赢政一席黑金王袍,被风吹得鼓鼓生风,他站在练兵场的高台之上,对着万千将要上沙场的士兵们,激昂陈词,激发斗志,占凌站在他的身后,却什么也听不到,只听得到那凛凛的风声,还有直往脸上嘴里扑的泥沙。
眯着眼睛,看着那站在大风之中,仍是挺拔得如一棵劲松般的身影,不觉感叹,这样一个男人,如果不是一介帝王,那么定是一个值得依靠终身的男人吧。
想到这,占凌突然晃晃脑袋,暗暗鄙视自己,在想什么呢,哪有那么多如果,他已经是帝王,而且是千古一帝,一个没有人可以举代,相提并论的帝王。
正在她摇头晃想,想要把自己那点要不得的想法摇出脑袋时,身前突然挡住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风一下子小了许多,她看着眼前身影胸前的衣襟,立刻知道是谁,心中一个慌乱,赶紧退了一步,口不遮言的道,“陛……陛下,我……没有胡思乱想,没……”话说到一半,她定住了,瞪着眼睛朝上看去。
赢政俯视着眼前这个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家伙,冷漠的眼睛深沉得仿佛是一眼黑洞,不论什么人对上,都好像会被吸进去一般。
占凌对上那双眼睛,在自己被吸进去这前,赶紧低下头,却听这时赢政说道,“你胡思乱想什么了?”
对着赢政的脑顶,又有无数的黑点缓缓排成队,赢政此刻的头顶居然也黑点点划过,不过瞬间被大风给吹散,隐隐看到他的眉动了动,最终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入风中,占凌赶紧拔腿跟上,走在他的身后的右侧方,可是前面的赢政却不知为何,一下子挡到了她的身前,她眯着眼睛愣了一下,以为风太大,他走跑偏了,于是,她向右迈开一步,这时他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一缩脖,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做错了,却在风中听到他如大石般沉稳的声音,“老实走在后面,别乱晃。”
占凌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他的背影,见他正挡在自己的面前,把前面的风沙挡去不少,心中某根弦突然被狠狠地一拔,刹那间响起一种声音,那声音让她有丝慌乱,于是,她赶紧低下头,老实地躲在他的身后,风沙小了,可是她的心跳却没办法再规则,但她还是在心底告诉自己,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赢政走在前面,迎着漫天的风沙,几乎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从他垂在袍袖中紧握的手来看,他此刻也并不平静,那一次梅花园的凌乱,让他乱了分寸,接近了后宫的女人,他以为他正常了,可是却在看到那张脸时,他还是会有一样的凌乱,竟然那张脸在他的眼里,越来越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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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国家一个朝代的更替都是由战争来完成的,但是强大的那方,在都城的这一方,永远都是歌舞升平的,正如此刻的咸阳,不论秦军在哪里打得热火朝天,咸阳一如平时那般平静,这里的百姓也一如平时那般安定生活,王宫内更甚然,不过,那股没有硝烟的战争可就让人看着有点痛苦了。
老话重提,芷夫人常来占凌这里走动的事情,在后宫中可说是众说纷纭,但大部分的说法还是说因为她救了芷夫人,芷夫人因此芳心暗许,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可是赢政不问,她也不敢说,怕一个搞不好,就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不变制万变了。
不过话再说回来,即使后宫流言满天飞,可是赢政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而他对芷夫人的热情貌似也没少一分,还是三五不时跑到那里住上一晚,然而越是这样,芷夫人越是众矢之的,这后宫的女人恨她几乎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