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占凌觉得这三天过得特别小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可越是这样,她的心越是七上八下,赢政每一个眼神,第一句不经意的话都可以让她的神经绷到断。&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不好容易,三天终于过去,今天晚上丑时就是她要奔向自由的关键时刻,她早把这些年收刮的一些值钱的东西放到了小布包里,其实一律什么都没有带,只要有钱,其它一切好办。
太阳刚落,今天晚上正好不是她值班,等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换她,这个时候赢政正在独自吃晚膳,吃得很慢,很仔细,占凌站在他的背后,双手背在背后,手心渗入汗丝,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她知道,自己是在兴奋,同时还有害怕。
兴奋即将逃离这里,逃离深沉阴晴不定的他,害怕如果他知道了她想逃离他,他会怎么样对付她,光要想到他用那种狼一般阴毒仇恨的眼神看着她,她的浑身就会冒起白毛汗。
“凌……”赢政缓缓放下筷子,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吓得身体剧烈地哆嗦了一下。
“微臣在!”
“寡人看你今天的脸色非常的不好,是身体不舒服吗?”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绢布,他擦了擦了嘴,转过头,看向身后不断颤抖的占凌。
占凌慌忙抬了一下头,与他的目光对视一秒钟,而后迅速收回,低下头,“多谢陛下关心,微臣没事。”
赢政的目光顺着她的脚,一下看向她低垂着的脸,眸光里所散发出来的东西可能只有他自己明白,“是吗?可是寡人看你在发抖,头上尽是虚汗,不会是……”
赢政的语音故意拉长,那沉闷的声音仿佛是一道来自地狱的警报,让占凌全身几百万颗细胸在一瞬间崩死,双腿发软,她几乎想要跪下来,求他饶命,还好她吓得全身都僵硬了,想跪都跪不下来了。
“微……微臣……的……的确有点受……受了伤寒!”事到如今,不管他相信于否,她只能顺着往下说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赢政闻言,居然没有再多问,竟然还相当痛快地放她回去,她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正好看到他漆黑的眼睛,她试图想要看出些什么,可是那黑,深不见底,她什么都看不到。
“多……多谢陛下,微臣告退!”再呆下去,她可能会被吓破胆子,既然有台阶下还是痛快下吧。
占凌弯着腰,一点点退出下去,就在退到门口,她转身之际,赢政突然又叫住她,“凌!”
“是!”占凌身体僵在门口,费劲地转过身来,弯腰低头,等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找王医好好开副药,寡人希望明天可以看到好好的凌!”赢政凝视着她微颤的身影,眼神里闪过一丝说不出的复杂,而占凌明显听得出他口中那‘看到’两个字说得相当的重,不由得,她的心底了一分惊惧。
“谢大王,微臣明白,微臣告退!”
赢政这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占凌推开门,出了门,而当她转身关门的瞬间,从门缝中看到赢政的那双眼睛仍在凝视着她,眼里闪过一瞬即逝的光芒,那道光竟让她有丝心痛,因为是悲伤,凝视着她时的悲伤。
深夜丑时,万籁俱寂,占凌跨着她那个小小的包袱朝着王宫北门而去,现在她对王宫的路基本已经很熟悉,哪里可以躲人,哪里什么时候有尉军巡过,她都知道,所以,这一路来她走得挺顺,只是这种顺利却让她的不安更加强烈。
眼前北门马上就要到了,绕过那堵墙,她就将迈向新的自由生活,想到这,她的紧张不由减少了一些,可是再一想起之前关门时看到赢政时那眼神,心情又不由郁闷起来,就在她的精神极度矛盾的时候,全然不知已有一只队伍无声地将她包围,一切的发生只在那一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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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缭在北门一直等了两个时辰,天已经快亮了,可是占凌的身影仍没有出现,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清浅如云的眼中瞬息万变,并没有犹豫多久,直接从北门进入了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