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中,她到底要如何自处,占凌其实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她与赢政之间似乎总有什么在牵扯着,她想与他保持距离,可是总算拉开的距离却又会在不经意间消失,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她永远都猜不到,他说他可能喜欢她,她当然也不敢相信,在她的认知里,赢政就算是真的喜欢她,当有一天她与他的政治利害扯上关系时,他还是会舍弃她,既然总有一天会舍弃,她为什么还要被心牵制,再说了,她又不是那么喜欢他,只是有时会觉得看着他会心悸一下而已,她喜欢的是尉大哥那种温柔的,可以给她绝对安全的感的人。&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对,没错,她不喜欢他,只要她自己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
当华灯初上的时候,占凌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昂首阔步走了出去,一个使节而已,接待国王的场面她都看过,小意思。
当门外喊着铃夫人驾到之时,殿堂里的人们都惊讶住了,因为从赢政执政以来,从来没有后宫的夫人出现过,所有人都望向赢政,却见他态度泰然地坐在那里,甚至眼底还有满意的笑意。
对于这位新入宫的铃夫人,众人有所耳闻,但对其来历却知之甚少,保知她是大王宠臣占凌的同胞妹妹,所认知的也不过就是一桩赢政用于拢络占凌的棋子而已,而今她却出现在了这等重要的宴会之上,这让众人一时间猜不透赢政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占凌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进殿堂,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这阵仗让占凌吓了一跳,茫然的双眼直觉地望向赢政,却见他正笑着向自己伸出了手,心稍安定,深吸了一口气,学着赢政的样子,抬起手,宽大的宫袍袖子带起一阵香风,呛得她差点打出喷嚏,昂起头朝着赢政走去,两边大臣夹道而立,占凌基本是目不斜视,却在余光中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稍一侧目,看到蒙恬就站在众人之间,她直觉地朝他一笑,可他却像是没看到她似的,眼观鼻,鼻观心,好像根本没看到她似的。
心突然好像被石头砸了一下,不痛,却有些憋的慌,因为突然明白,有些事已经变了。
别开脸,占凌继续往前走,脸上的慌张没了,少了份该有的肃穆,当走到赢政面前时,她露出一抹相当合宜的笑容,将手交手到了他的手中,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热气自手心传来,她对上他的眼,笑了,而赢政则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对着下面的众臣喊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众臣一一站了起来,而占凌坐到了赢政的身边,就在刚落座时,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朝她这里射来,她直觉地寻找视线的来源处,正好撞上一双陌生的眼睛,那双眼里的神色让她有些莫名其妙,明明那么陌生,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神那么的激动,那种好像她是他前世恋人的深情眼神又是什么意思?天啊,大叔,虽然她长得还算不错,但不要再这个时候和她玩这个戏码好吗?她旁边就是名义的老公耶。
正如占凌所想,赢政很快发觉了那人的眼神有异,不过他并未表现出一点不悦,而是相当明朗的大笑道,“怎么?韩先生可是见过寡人的铃夫人?”
赢政这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韩先生的身上,自知自己失态,韩先生赶紧收回目光,脸色很快恢复如常,“回陛下的话,小臣并未见过夫人,只是刚好夫人和小臣的一位故人长得极像,有些讶异。”
韩先生似乎并没有什么隐瞒,而赢政未在此事上纠结,接下来时间,占凌都用在了傻笑与发呆上,他们讲的什么她无心去听,听了也听不懂,唯一懂的就只有一点,那个韩先生似乎是韩国派来的说客,是来说服赢政先暂缓攻韩的,赢政没同意也没反驳,他自有他自己的想法,谁也猜不透。
而从宴间,她还感觉得到赢政相当看生这位叫韩非的中年男子,而从李斯的脸上她看出了些妒才的神色,看着他,她不由想起这家伙差点阉了自己的事,女人没几个真是大量的,那件事始终留在了她的心里,而且她感觉他可能就是故意要那么对付她的。
到了最后,占凌几乎昏昏欲睡,要不是想着别丢赢政的脸,她真的会坐在那里睡着,好不容易熬到结束,赢政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她眼神找到焦距,看到他的脸,愣了一下,随即清醒过来,“我没睡觉,眼睛一直睁着的。”
赢政额际挂着一滴汗,却没有恼意,“已经结束了,回去休息吧。”
“结束了?”探过头看看底下,发现除了收拾残局的宫女太监们已经没有人了,她稍稍放松了一下,看向赢政,“陛下,我没给你丢人吧?”
“整个过程,你连句话都没说,想要丢人也难。”赢政抬手捏捏眉心,显出疲惫,占凌本想装作没看到,可看着他那略显发白的脸色,又有些不忍,不等大脑发现指令,手便抚向了他的额际,“不舒服吗?生病了?唔……怎么有点烫,不会是感冒了吧?”原本只是轻轻的碰触,可是当碰到他发烫的皮肤时不由忘了心中的的那点防备,直接摸了上去。
赢政原本排斥的动作在她碰到自己的瞬间顿住,眼中的瞳孔几经收缩,半空中的手握成了拳手缓缓放到身体两侧,神色在瞬间软了下来,让自己的软弱展露在了她的眼前,“寡人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不像,我看你是感冒了,还是叫王医吧。”占凌否定了他的说法,一抬手,喊道,“来人!”
这时,赵高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夫人,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