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
血洒长街。
想得到一个结果的那群人,顿时一拥而上,脸上带着要将白及挫骨扬灰的愤怒。
场面一度混乱。
应绪推开挡在他和白及之间的人。
陆斜见此,赶紧从角落跑出来,向应绪射出银针。
洪声发现了银针,出剑挡掉,护在应绪身边。
官兵冲上去,想要控制住局面,奈何闹事的人太多了,一时根本无法控制住局面。
待哄闹的人群被控制住,早已不见白及的身影。
应绪慌乱地四处寻找,见确实没有白及的踪影,当即喝令:“洪声!去找!快去把他给本侯找回来!”
洪声显得有些为难,拱手道:“关岄侯,属下方才瞧见了……册律耶齐……”
应绪诧异地瞪了洪声一眼,微微想了想,看来白及是被陆斜带走了,顿时怒火中烧,扫了一眼闹事的人,道:“将他们全部打入地牢!”
三个月后
雨夜,春雷轰鸣,植被悄然从松软的泥土之中冒出头来,枝丫上也有绿油油的小家伙伸了个懒腰。
天明,田间遍地都是挥着锄头的农户。
随处可闻黄鹂之声,叽叽喳喳似在催促刚萌芽的桃花快点开花。
方寸谷老君庙的广居子道长带着小徒孙走出谷。
走至一处村口,小徒孙停了下来,一双懵懂清澈的眼睛望着村口聚集的那群人。
简陋的木台之上盘膝坐着五个人,皆戴着狰狞的面具,背后的木案上摆放着一尊看不清面容的泥塑,泥塑前面供奉着香火。
在木台之下,面对着木台上的人就地盘膝坐着一群男男女女,双手合于胸前,双目紧闭,似在祷告。
小徒孙看着成群结队的那群人,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憧憬,目不转睛地对广居子道长问:“师公,这世间的道究竟是什么?”
广居子顺着小徒孙的目光淡然望去,“无为,自然。”
小徒孙迷惑地挠挠脑袋。
广居子慈蔼地摸着小徒孙圆滚滚的脑袋,略带感慨道:“这世间的道,都在脚下。”
小徒孙遂抬起一只脚看,又放下,抬起另一只脚,可地上除了碎石子和泥土什么都没有。
“昂首挺胸多走走看。”广居子道长说着,迈出豁达的步伐继续走。
小徒孙见他走了,屁颠屁颠地赶紧跟上。
衡安城
“建奂五年春正月惊蛰,皇帝臣绪少年飚勇,忠国忘家,今外患多扰,封其骠骑将军,敕诏领兵赴河西驱逐外患,永绶万民。”
贯穿了整座衡安城的章台街,两侧站满了排列有序的士兵,手执长矛,身穿铁甲。
在那些士兵身后,站着穿着各色官服的大臣。
自章台街北,一脸上带着青铜面具的男子驾马至南而行,他身姿挺拔,手执长缨,身穿甲胄。
走过章台街,出了安门,夹道而立着众多平民百姓。
在人群中,一头戴斗笠的男子淡定地站着,默不作声,不敢放肆地看着从安门走出来的应绪,像是怕被人认出来。
戴着面具的应绪驾马出来了,那些百姓不约而同地纷纷向他抛以烂菜叶子,加之恶语相向。
“不过一黄毛小子,真以为自己有楚大将军的能耐?”
“臭小子,醒醒吧!赶紧下来!”
“应氏小儿,赶紧回去多喝两年奶吧!”
“我们有楚大将军就够了!”
“伤风败俗的东西,赶紧滚回去!我们不需要你这种将军!”
“真恶心!”
“去了也是送死,省省吧!”
“对啊,去了也是送死,何必呢?”
“赢了也就罢了,输了那就别回来了!”
“皇上竟然让这样一个通敌卖国的玩意儿上战场,大瀚危矣!”
“听闻他的部下大多都是东旗人,三万大军啊!啧啧啧……要是最后全军覆没了,那他就是全大瀚的罪人!”
无人能看到应绪面具下是何神情,骑在马上的他对此并无多言,而握住缰绳的手骤然握紧,想是心中并不好受。
人群中藏着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隔着眼前戴着的白绫,他看到那些百姓如此抗拒这位少年将军,听着他们的恶语相向,不屑一顾,仿佛被说的那个人是自己一样,差点没忍住,想要冲出去制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