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养你一个就够了。”

    司徒蓁蓁在他这话里心跳慢了一拍，随即赶紧站起来：“我和爹先走了。”

    “嗯。”纪泽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角：“夜里风大，别冻着了。”

    司徒蓁蓁点头，再次看了纪泽骋一眼后，便微笑着下楼离开。

    直到坐在了马车里，司徒蓁蓁掀起窗帘一望，看到楼上依旧瞩目望着的人，心下立马针扎似的躲开。

    马车缓缓驶离街道，衡国皇城的城门是禁军看守的，此时的禁军早已经替司徒长安安排好。

    在城外七八辆伪装成商队的马车里，司徒长安与商队马车会合，一同往南疆方向驶去。

    司徒长安坐在马车里，看着自己女儿离开皇城后再也没有笑过的脸：“别担心，昭王若是想脱身，城中禁军会帮他的。”

    司徒蓁蓁问：“爹，南衙十二卫，都是爹的亲信吗？”

    司徒长安：“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金吾卫皆是爹一手培养出来的，这六支军绝对没问题，其余都是些趋炎附势的，成不了气候，只能顺从。”

    司徒蓁蓁松了一口气，只要禁军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那么皇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出问题。

    此刻，她心里还有最后一个疑问：“爹，当年你为何会答应表姑的计划？”

    司徒长安目光一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司徒蓁蓁：“在昭王殿下身份还没遭到皇帝质疑前，他一直是衡国不二的储君人选，在当时根本无可能夺位的情况下，爹爹为何就和皇贵妃有了长达十年的合谋？仅仅因为皇贵妃是爹爹表妹？”

    司徒长安此刻叹息，摸了摸鼻子：“因为……一个算命的。”

    司徒蓁蓁眉梢一跳：“啊？”

    司徒长安颇不好意思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承潢三年，当时你娘已然是病重，抱着你去佛恩寺烧香，遇上一头上八个戒疤的大师，大师见尚在襁褓中的你当即大呼，此子乃乱世凤凰命也……”

    司徒蓁蓁笑意僵硬了：“乱世……凤凰命？”

    司徒长安：“此话你娘坚信不疑，承潢五年你娘病逝时，还拉着我，一口咬定那大师所说之话绝无虚假，当时为父就想，按着当今陛下那般宠爱四皇子的程度，以后四皇子继位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绝构不成乱世。”

    所以他和纪泽钰千方百计的就想着以后篡位？司徒蓁蓁扶额，有些听不下去了：“爹，我要如何才能告诉死去的娘，剃个光头的不一定就是真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