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真的泯灭了人性，只剩下兽性和邪恶。

    兑长老紧随沽婆身侧，搀扶着沽婆一同前来，虽是蛇兽族部落的代理领袖，但一直以晚辈自居，自视沽婆之下。

    “你至少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难以容你！”

    兑长老态度坚定。

    但是眼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说真的，他确定不了真的动起手来，能有多少胜算，从伽蒂尔的伤势来看，淅的阶层怕是又上去了。

    艾冉虽然算在“他们”之中，但明显，这帮人并没有将她纳入“危险分子”的行列之中，顶多是这个坏蛋的伴侣和同谋。

    “沽婆，伽蒂尔怎么了？”

    艾冉上前询问，不等她靠近沽婆，被当成蓄意伤害沽婆的危害而用力推开。

    淅三步上前，及时扶住艾冉，至此才面露恼意。

    欲出手回应那名雄性，却被对方反咬一口，雄性指着淅大声道，“你们看到没有！他杀死伽蒂尔之前肯定也是这个样子！”

    艾冉的心脏“咯噔”一沉，“伽蒂尔……死了？”

    “不，伽蒂尔不会死的，至少不是这个时候，他肯定会留最后一口气，等你这混蛋死以后才咽最后一口气！”

    随着落杉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众兽人皆往两旁挪开，腾出一条路，让落杉可以走近。

    “你撒谎——”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艾冉认出是落杉，便先入为主，下意识地认为落杉是在诬陷淅，但是当艾冉看到眼前的落杉以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同一时间，落杉也已经挪步到了淅的跟前。

    部落里的年轻雄性们，要说体面，属落杉之最。

    他的父亲是首领的得力助手，是强者勇士，比兑长老都要威武三分，血脉属泰坦巨蟒上乘，即觉醒一刻起，便是高于其他兽人的存在。

    穿得是最难狩猎的兽皮，吃得是部位最好的兽肉，即便兑长老没有给予他明确的身份和地位，他依然是部落里不可轻视的存在。

    此刻，他却遍体鳞伤。

    甚至多处伤口还涓涓淌血，血肉里的白骨若隐若现。

    那双傲慢而不可一世的碧瞳，直勾勾地盯着淅看，冒着血红的怒火，他握紧双拳，咬牙切齿道，“混蛋，你肯定没想到，我们竟然没死，活着回来了！”

    “怪我那个时候先行离开，留下伽蒂尔和落杉留守在高山平寒边界，如果我当时也在，伽蒂尔就不会……”

    兑长老后悔莫及。

    “这事不怪你……”

    沽婆心疼伽蒂尔，但也不至于失去理智，不分青红皂白地迁怒旁人。

    她轻拍兑的手臂，呢喃了一句，以作安抚，随后重新转过身，面向淅，继续道，“淅，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其说是质问，倒不如说沽婆在放水，在给淅狡辩的机会。

    沽婆的偏袒，这让落杉十分恼火，他瞪着血瞳怒吼道，“还要怎么说，难不成我会把自己伤成这样来诬陷他吗？！”

    话已至此，艾冉不追问，也大致听懂了，甚至，就连艾冉也开始相信落杉的话，是淅弄伤了落杉和伽蒂尔。

    艾冉不属于这里，不太了解兽世大陆的规则，但她落地起，首先了解的便是这所谓的阶层，穿越当天便目睹过兽世阶层能力的霸道和强势的碾压。

    他们的阶层有着明晰的强弱划分，伽蒂尔虽跟落杉同级但要强过落杉，所以落杉要伤伽蒂尔，乃至生命受到威胁，实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