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夏檀儿冷笑，抬起腿直接往他大腿上踹，“我胆子也就一般般，不过就是看不惯有些人纵容宫妃行凶却不管罢了，香嫔三翻四次要杀我，怎么，我还不能杀她了？”

    “你是怎么离开凤栖宫的？”萧齐然见招拆招，竟在行招走式之间越见冷静。

    他发现了，夏檀儿的动作简单干脆，招招都实用，但似乎并没有内力，有时候简直就像是个莽夫。

    而且这身体太弱，根本追不上她的气势。

    夏檀儿也发现了，又气又急，动作也越见狠辣，抓起旁边的椅子就扔了过去，只恨自己刚刚洗了澡，没有把毒药带在身上，“混账东西，你躲什么？看不起我是不是？”

    萧齐然竟被气笑了，“我看你是真的在找死！”

    “废话，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来杀我的！不是来给香嫔和伊兰姗报仇？惺惺作态，有本事跟我决一死战啊！”

    夏檀儿觉得自己就像是绝境里的泼妇，手中抓到了什么就扔什么，恨不得把地板也掀开抽过去。

    “谁说我是来杀你的？朕才怕脏了自己的手……”萧齐然忽地动作一顿，脸上黑了大半，“那天帮你逃走的男人是谁？”

    夏檀儿手中正举着一个茶壶，闻言一愣，“啊？”

    萧齐然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咬牙切齿道：“那天晚上，抱着你的腰，离开望帝宫的人是谁！”

    “……你管他是谁。”夏檀儿将茶壶丢了出去，又去拿杯子，打得毫无章法。

    萧齐然却不再退让了，用一种夏檀儿没有见过的速度突然近前，将她一把按在椅子上，伸手捏住了她的脖子，“快说！那个男人是谁？”

    夏檀儿脸上抽了抽，抬起手就要扇过去，却被萧齐然直接按住，暴怒的目光转为阴鸷，竟比方才还要可怖，“你是皇后，竟不要脸地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艹！

    你才没有羞耻之心呢！

    谁说女的跟男的在一起就是“勾勾搭搭”，你脑子是话本子做的吗？

    夏檀儿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男人，“你搞搞清楚，我整天在你的暗卫监视之下，吃饭喝水都有人向你汇报，我什么时候跟人勾勾搭搭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胡言乱语，快说，他到底是什么人？”萧齐然萧齐然抬起手，一个猝不及防的耳光扇了下去。

    夏檀儿被打得头晕目眩，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心中始终没有半分惧怕，只有恨意，彻骨滔天的恨意！

    “萧齐然，你最好今天就杀了我。”说着，她用尽全力抬起脚，往他两腿之间用力撞了过去。

    最好还断子绝孙！

    萧齐然脸色一变，拽着她的满头青丝，将狼狈不堪的人提了起来，阴森而冷酷地问道：“夏檀儿，你真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你是吗？”

    “你有啊，暴力、殴打、仗势欺人不就是你的方法？”夏檀儿眼底迸发出狠色，手指竟而一曲，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里，冷笑道：“有本事你打死我，然后再去杀了夏风潜啊，光弄死一个无力反抗的女人算什么？懦夫？”

    气氛蓦地沉到了冰点。

    殿内死寂，殿外也无人敢随意出声，万籁俱寂的片刻时间里，除了夏檀儿和萧齐然，众人连心跳都仿佛是停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