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让人去看着她！”萧齐然声音一沉，“盯着她，一张画一张画地看过去，她是皇后，第一次处理宫闱中事，朕怎么能不让人协助？”

    徐德：“……”是让人找茬吧？

    次日，萧齐然说的人果然到了凤栖宫，还又带上了一口箱子，打眼一看，约莫也有两三百张画，其中多少混淆视听的不可计数，总之夏檀儿是的确看都懒得看一眼的。

    她也不怕有人盯着，随手打开一张美人图翻了翻，平直地道：“美人不错，有两只眼睛一张嘴巴，能看能吃，收了吧。”

    小乔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接将那打开没几分的画又卷了起来扔进旁边的空箱子里，并顺便从左手边全德小总管的面前取了一只卤鸡爪，也不怕油浸染了秀女画像。

    毕竟有夏檀儿在前坐镇，他们两个害怕什么？

    内务府总管的脸色却不大好，不是气愤夏檀儿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和百无聊赖的目光，而是因为夏檀儿根本就没认真选，拿了一卷画像就确认一卷，既没有去看秀女的家世也没有去在乎秀女的品行，好像是个女的都可以过关一般。

    不，总管打量夏檀儿那张被披风绣领捧出的精致脸庞，隐约从那神色之间察觉出几分厌倦，心想没准不是女人，她也是会给通过的也不一定。

    夏檀儿的确是这样的，她翻开画卷看了一眼，有时候甚至没有看清人家的五官长相，就已经将这画收了。

    在她看来，这古代秀女画像除了衣服不一样，用色不一样，身高、背景都差不多，不是花花草草就是庭院屏风，脸也也是大同小异，不像D立体画那么生动，不认真看还真分辨不出这人的长相。

    她不想浪费那个精力，看着是个人样就收了吧，今儿天气不错，她还想早些选完了早些晒晒太阳呢。

    很快，那空箱子里已经快填满了一百张画，总管终于忍无可忍，一步上前道：“娘娘，这是在给皇上选秀女，您确定不再仔细相看相看？见者既入，似乎有些……不负责任吧？”

    总管毕竟是宫中老人，对皇帝奉若神明，跟夏檀儿一个穿越者、小乔一个死忠派少女和全德那心智不成熟的小迷弟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严谨了很多。

    听他这么说，小乔和全德都有些紧张了，夏檀儿却只是懒懒挑眉，似笑非笑地扫了他那一脸的正色严肃，目光却好像刺破那恭谨严密的表象，看向那心底的深渊。

    “总管公公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你就说这些画里有哪些人是‘不一样’的，挑出来放进箱子里就是了，反正箱子从凤栖宫里抬出去后去了哪儿，本宫也不知道不是？”

    内务府总管脸色一变，捧手厉声，“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咱家是为了皇上办事，自然是要认真谨慎，皇后娘娘态度如此敷衍，岂不是何等歪瓜裂枣都能选入凤栖宫？”

    他这话乍一听，倒不像是在说秀女，而是在说皇后。

    好大的胆子，倒像是有意挑衅来的，夏檀儿目光一深，直接问道：“怎么？韶华宫那边给你下任务了？”

    内务府总管一顿，“……奴才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此事与宛妃有何关系？”

    “不是韶华宫，那就是宫外有人请公公行个方便？”夏檀儿撑着下颌，眼中锋芒毕露，目光森冷，“不然，本后如何抉择，又关公公什么事呢？总不能是公公觉得本后眼瞎耳聋心又盲，看不出有人想要塞人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