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转换,太过突然,令人猝不及防又手足无措。
姜荫懵了,然而目光顺着向后看去,她看到了远处站着的年轻男人,他手上还有半个已经碎了的花瓶。
姜荫永远记得这样的眼睛。
慵懒,倦怠,却深邃,就是这样一种矛盾集合体。
是上午在街上送她伞的男人。
男人拿着花瓶把肥头老板打晕了。
见中年男人倒地,一动不动,年轻男人把手上的烂花瓶丢在地上。
姜荫看着年轻男人,慢慢回神,打趣道,“你力气很大。”
年轻男人看了她一眼,像是没有认出她,随口回道,“你心态很好。”
有点讽刺,姜荫不知道她想的对不对。
男人反手关掉卫生间的大门,他蹲下身,探了探中年男人的鼻息。
姜荫一颗心随着他的动作又开始起伏,她问,“还活着吗?”
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年轻男人看她一眼,继而笑道,“不是心态很好?”他顿了顿,又说,“没事,只是昏倒了。”
姜荫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听男人说道,“帮个忙。”
见姜荫没动,男人的眼神又轻飘飘移到她身上,像是告诫一般,“他要是躺在这浪费时间,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姜荫这才蹲下身,帮他一起把中年老板扶起来,随后两人从通道里将人搀到楼上的房间。
一切做完,男人像是不放心又嘱咐姜荫,“明早他要是醒过来问你整件事,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姜荫点头,“他自己要玩情趣,结果头撞到柜子睡过去了。”说完,她又补充一句,“放心,不会供出你。”
闻言,男人这才放心似的点点头。
第二天,姜荫上班,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果真如她所想,那老板的助理来了,来找姜荫,问他老板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姜荫按照先前想好的回答他,助理听完之后没立即答复,只说他是一个传话的,会把话原原本本告诉老板。
**姜荫照常在包厢的时候,包厢门被人踢开,几个壮汉闯了进来,来势汹汹。
他们的目光在座位上搜索,最后定格在姜荫身上,大步走来,一把拉起姜荫,朝着门外走。
过程太快,最后留下的只有包厢里女人的尖叫。
这个地方太乱,这种事情很平常,但照样没几个敢管。
所以姜荫一路跌跌撞撞被拉到另外的包厢时,可谓是“畅通无阻”。
包厢门打开,她被扯着头发扔在地上。
推在她背上的力道很大,姜荫没站稳,整个身子就朝地上扑去。
摔得很惨。
姜荫吃痛,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一抬眼,才发现砸在地上碎成渣的啤酒瓶就在她咫尺的地方。
震惊之余,她抬头,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
是昨天在卫生间被她和那个年轻男人砸晕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