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趟家,拿了部旧手机当作备用机。
充电开机,姜荫意外发现,今天离她受伤的日子已经过去三天。
她竟然在金沅家昏睡了三天。
不敢置信。
震惊之后,她又开始想该怎么应付刘姐。
想到这,她就觉得头痛不已。
电话接通,刘姐还是吼着那副不耐烦的嗓音,但没有姜荫想的那么难对付。
“你这几天滚去哪了?怎么一连请了三天假?是不是跟哪个狗男人鬼混去了?不打算在这里干了,你就早说啊……”
机关枪似的,没给人任何回嘴的机会。
姜荫将听筒拿远,估摸着差不多了之后再重新说话。
她说,她一定明天就来上班。
刘姐还是那副公鸭嗓,骂她说,爱来不来。
挂电话之前,姜荫忽然想起贺闻朝,于是她又问道,“刘姐,之前替我请假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是谁?隔着电话,声音只能听出来是个男的,所以我才以为你是跟哪个男人鬼混去了……”
挂了电话,姜荫依旧在想那个名字——贺闻朝。
想起那天在包厢的场景,她当真觉得贺闻朝就是她命定的救星。
不然不会三番两次在她危难时候出现。
姜荫想。
手机突然的震动打断姜荫的遐想。
是个陌生的来电。
她接起——是肿瘤医院提醒她复查的。
……
再次从肿瘤医院出来,姜荫的心情没有那么复杂,像是有了心理准备。
她确诊了——癌症。
医生让她留下来化疗,但被她拒绝。
医生问她为什么,说她年纪轻轻又长得那么漂亮,要对生活抱有希望……
说了一大堆屁话,最后仍旧被姜荫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
姜荫说,“我没钱。”
**隔天去夜场上班的时候,姜荫变得和以往有些不一样,说不上来,但的确是有的。
她有些隐隐的期待。
今天会见到贺闻朝吗?
她想。
……
姜荫今天还是以同样的借口,不愿意坐台,但是一个星期早过了,刘姐非但不同意,还说她这是故意的,要扣她工资,记她旷工。
姜荫最终还是屈服了,和一干同事走到包厢,然而出乎意料,她今天遇到了那个男人——贺闻朝。
和同事一起,站在桌子前,任凭那些男人像买菜一样挑挑拣拣的,这令姜荫觉得羞耻,特别是当她看见男人们垂涎而又贪欲的目光似有似无落在她身上时,这种感觉更甚。
她原本以为今天会和以往无数个日子没什么不同,然而目光一转,姜荫看见坐在角落的贺闻朝。
她看见他翘着二郎腿,左手拿着一只酒杯,右手食指中指夹着一根细长的烟。
烟雾袅袅,配合包房红绿的灯光转换,颇有节奏的打在男人周围,模糊他的身形。
贺闻朝目光从未落在她们一众女人身上,他时不时与周围的人交谈两句,笑容很淡,亦如留给姜荫的第一感觉。
人淡如菊似乎都不足以形容他,而是很冷,那种令人冰冻三尺的冷。
嘴角微微勾着,回应着旁人的提问。
就在这时,贺闻朝似乎感受到那种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抬眼。
刚好是这一眼,他看见桌前,一众胭脂俗粉中的姜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