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朝和金沅站在走廊聊了会天。

    姜荫往那走。

    贺闻朝站的方向直接可以看见姜荫，他盯着她，姜荫也是。

    随着贺闻朝的眼神，金沅也往姜荫的方向看来，似乎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姜荫会出现在这，她愣了下。

    “姜荫。”金沅忍不住蹙眉，脱口而出她的名字。

    “金医生。”姜荫朝着金沅点头，随即目光回到贺闻朝脸上，“我们聊聊。”

    贺闻朝皱眉，下意识问，“聊什么？”

    金沅见状，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眉眼弯弯，说，“你们先聊，我先走。”

    他给贺闻朝比了个手势，姜荫余光注意到了，他让贺闻朝有事通知他。

    贺闻朝看他，金沅走后，随即目光回到姜荫身上。

    “去哪？”他问。

    姜荫看了眼人头攒动的四周，目光越过他，下颚朝远处抬了抬。

    贺闻朝转头，走廊尽头有面窗户。

    “去那，那人少。”

    说完，姜荫也没等贺闻朝反应，径自往那走。

    “聊什么？”贺闻朝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耐烦，眉头微蹙。

    姜荫先前一副要跟贺闻朝算总账的样子，眼下窗户大敞，冷风扑面，她燥热的心倒是冷静下来，不急着开口。

    姜荫双手插着衣兜，听见贺闻朝的声音，也没转头，慢悠悠从衣兜里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放嘴里。

    她今天很素净，没有浓妆，甚至连红唇都没有，脸色寡淡，应该说是白的毫无血色，有些病态。

    贺闻朝看着她，毫不遮掩打量的目光，眼神直白而又直接。

    她很瘦，平常在一窝莺莺燕燕里不觉得，但眼下看，一米六五的个子，一双手腕像能被轻易折断，整个人缩在一件略显宽大的灰色运动服里，长发被帽子压住，和平时在夜场完全不一样，看上去很乖。

    贺闻朝出神了。

    姜荫又掏了掏衣兜，打火机落在刚才的诊室没有拿出来。

    姜荫抬眼看向贺闻朝，两人目光相撞。

    两人都眼神平平，眼底无波无澜。

    姜荫向他摊开手心，贺闻朝挑眉，随即问，“什么？”

    他这样子莫名有些呆，姜荫忍不住勾唇，笑说，“打火机啊。”

    贺闻朝去掏裤兜里的打火机，姜荫看着他的动作，又忍不住说，“这你都想不到。”

    打火机放在姜荫手心时，贺闻朝又恢复了先前那种“高攀不起”的样子。

    姜荫站在风口，窗户敞开，她手上的打火机窜出火苗，但转眼熄灭，一连好几次。

    她皱眉看向贺闻朝，“你帮我。”

    但贺闻朝却根本没有从她眼底看见任何着急和厌烦，当下，觉得姜荫演技有戏拙劣，但莫名他还是接过了她递来的打火机。

    没有理由，解释不通。

    贺闻朝摁亮打火机，手伸到她面前，但没有用另外的手护着，还是灭了。

    姜荫笑了声，脸上的表情有些神气。

    因为她这声笑，贺闻朝像理智回神似的，打火机扔进姜荫怀里，皱眉，“你自己没有手？”

    果然还是开不得玩笑啊，姜荫想。

    姜荫重新摁响打火机，火苗蹿出，她往里挪了挪，身子挡住背后的风，点烟。

    “到底聊什么？”

    贺闻朝的耐心要耗尽了，姜荫知道，随即也没再玩下去，正色道，“贺闻朝，你别不别扭？”

    贺闻朝眉头渐深。

    “贺闻朝，你是关心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