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荫看着他，愣了一会，随即挑眉。

    贺闻朝又说，“之前我问你，要不要继续合作的事。”

    “哦。”姜荫想起来了。

    她转头，脚步不停，回，“不用了。”

    从夜场出来，已经是半夜三四点了。

    姜荫走在原来的那条老路上。

    这条路走过千百遍，姜荫闭着眼睛都能指出她家大概的方向。

    姜荫惦记着事，所以心不在焉。

    她今天没有穿高跟鞋，加上例假，很难受，腰酸腹痛。

    所以今晚整条路静的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就连高跟鞋声都没了，风一吹，萧瑟得紧。

    这条路暗巷很多，姜荫走着，猝不及防，身边一条暗无天日的巷子钻出几个人。

    全都是男人。

    速度很快，姜荫甚至都没看清他们的长相。

    几个人冲过来，猝不及防，用麻袋子套住姜荫。

    这一系列动作快速而又默契，要说先前没有预演过，姜荫是不信的。

    姜荫原本以为只是群抢劫的混混，她说把身上的钱都给他们的时候，他们不接。

    麻袋套头，导致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是紧接着拳头和脚像落雨似的落在全身。

    很痛，浑身都痛。

    几个大男人甚至都不给姜荫任何问话的机会。

    当下，姜荫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特意找人报复她。

    “停。”

    黑暗中，周遭一切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姜荫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落在远处。

    应该是有人在外面看着。

    姜荫回想起那个声音，觉得有些耳熟。

    她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一个肥头大耳男人的面孔。

    下意识，她后颈发凉。

    脑袋还是一片空白的时候，姜荫眼前的麻袋被人拿走，动作很粗鲁，她感觉到麻袋从自己脸上划过而留下的那种火辣感。

    但比起脸上的不适感，姜荫更怕眼前的男人。

    冤家路窄——成老板。

    成老板原本站在人群外，他眼睛放光，像阴森的饿狼，眼里的贪婪在盯着这处的时候夺眶欲出。

    姜荫忍不住的眼睛睁大，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男人。

    “啧啧，姜荫啊，果然你又落在我手上了。”成老板走近，嘴角上扬，“我说过，我这人锱铢必较，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走近，蹲下，两指扣住姜荫的下颚，阴笑道，“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和那群条子打交道呢？”

    盯着他，姜荫皱眉。

    “什么条子？”她问。

    “还给老子装傻？”成老板猛然放开姜荫，肥硕的手掌拍了拍姜荫的脸，“先前多亏你和贺闻朝，老子进去坐了一段时间，后来在走廊捅了贺闻朝，但却没把他捅死，你们两个又差点让老子进去蹲，姜荫啊，啧啧，你说你跟着贺闻朝有什么好的？他都护不了你。”

    姜荫知道，这个男人对于她和贺闻朝的不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是日渐积累。

    “我和贺闻朝没关系。”她说。

    “没关系？”他冷哼，“你当老子是傻子，任你们欺负和摆布？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姜荫，我们的梁子结下了就解不开了，无论是你还是贺闻朝都等着被我给弄死吧。”

    说完，他就笑，笑声猖狂，在这条无人的街道，愈发显得他笑声诡异。

    他慢慢起身，可能是因为身材肥硕的原因，他的动作很慢。

    起身的同时，男人的目光还是盯着姜荫。

    他说，“昨天晚上，我本来是要收拾你的，可惜你不在，收拾错人了，别的女人给你顶了过去，但姜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注定要死的。”

    闻言，姜荫忍不住震惊，整个人的表情凝住。

    原来，刘燕当真是为她顶枪了。

    原来，如果那晚是她自己，刘燕就会免受伤害。

    原来，当真是自己害了她。

    成老板盯着姜荫，看着她这么震惊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