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还在说，显然没有注意到姜荫已经变了的脸色。

    “姜荫，你爸爸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你一定不能学他啊……”

    “说够了没？”

    廖文还没说完，就被姜荫截住了话口，她语气很不耐烦，说话的时候眉头紧蹙。

    廖文一时愣住，没再敢往下说。

    “如果没事了的话，我先走了。”姜荫转身。

    廖文其实还没有说完，他张了张嘴，姜荫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姜荫！不要让你父亲失望啊！”

    姜荫不自觉顿住脚步，她攥紧手上的奶茶杯子，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个小镇出租车并不发达，更多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摩托和三轮作为代步工具。

    姜荫觉得那些坐在摩托车上的男人对着女人招揽生意的样子很猥琐，所以从来没有坐过三轮或者摩托。

    但有个时候能打到车又只能算是运气好。

    所以今天姜荫到金沅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她刚开始敲门，门就打开了。

    金沅看见她就笑了笑。

    “等久了吧？”姜荫说，“不好意思了。”

    “没事，今天刚好不用上班。”

    金沅边说话，边往屋子里走，没过一会，他从里面拿出一盒药走了出来，放在姜荫手中，说，“给你。”

    “谢谢。”姜荫接过，看着瓶身上写的“维生素”，随即又说，“这个牌子的维生素很常见，我以后可以去药店里买，不用你专门从医院给我带。”

    闻言，金沅脸上的笑顿了顿，但很快被他敛去。

    他回，“没事的，医院便宜些。”

    又随便聊了几句，姜荫借口有事先离开了。

    金沅送她到门口，看她走远后，将门带上。

    一会后，又有人敲门，金沅觉得奇怪，问了句是谁。

    “是我。”

    他听出来了，还是姜荫的声音。

    金沅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把门打开了，他问，“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

    姜荫摇头。

    “其实我是有事要告诉你。”说话的时候，姜荫显得有些踌躇。

    “什么？”

    “其实你是在骗我对不对？这个药根本就不是维生素，是抗癌的，对吧？”

    金沅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姜荫已经知道了。

    不等他回答，光是看他的表情，姜荫就猜到了。

    “金医生，你不用这样。”

    金沅没说话，嘴角的笑容敛住。

    “其实，我不治疗不是舍不得钱……”

    姜荫没往后说，金沅接着道，“那是什么？”

    不想活那么长。

    没意思。

    姜荫笑了下，但这两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而这两句话落在别人耳中只是平白给姜荫落下口舌。

    姜荫不想说，金沅看着她，也没多逼问。

    “不想说就别说。”他主动替姜荫解围。

    “谢谢。”

    姜荫转身要走，走出几步之后，她听见身后金沅喊了声，“有事找我。”

    姜荫没回，她知道金沅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开，因为她脚边一直零零散散落下些许来自金沅家的光亮。

    姜荫打算直接去夜场上班。

    天黑了，更打不到出租。

    姜荫干脆也没抱希望，打算走路过去。

    一进化妆间，值班的经理就过来告诉姜荫，今天有人点了她，顺带告诉了姜荫包厢号。

    姜荫没多想，以为又是贺闻朝。

    但走过去才发现是傅云川。

    好久不见的傅云川，还是那副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揣摩的样子。

    然而姜荫视线往旁一扫，所有动作瞬间僵住。

    她皱眉。

    是成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