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夜场外面成宿成宿的哭闹声，导致这两天夜场的生意受到很大影响，生意很少，场子里安静。

    贺闻朝今天也没来了。

    人少，生意就少，所以提前收工，姜荫卸掉脸上的浓妆后，走出化妆间。

    今晚刘敏资没来找麻烦，这倒是姜荫没有想到的。

    按照刘敏资的性格，今天姜荫给了她一巴掌，她势必要撺掇着其他人给姜荫在化妆间来个下马威的。

    但姜荫终究还是低估了刘敏资厚脸皮的程度。

    刘敏资这种人从来不存在所谓的良心发现。

    姜荫往外走，没听见外面一群人的哭闹声，她原本以为是刘燕的母亲今天没达到目的又打道回府了，正觉得奇怪，因为来的时候，她分明看见他们那群人是做了打持久战准备的。

    姜荫思绪渐远的时候，没注意前面的动静，走到大门口，忽然一群人毫无征兆冲了过来，他们大声嚷嚷着，骂姜荫，说她是祸害。

    很多东西一股脑地被砸在身上，姜荫护着头，但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但那些腌臜的骂人话，她却是听明白了。

    人声中，有一个声音异常的突出，姜荫记得。

    是刘燕的母亲。

    臭鸡蛋被砸在姜荫身上，妇人大嚷道，“就是你！就是因为你！我女人才会死的！你个害人精！”

    “你怎么没跟你爸妈一起去死啊！年纪轻轻的就一肚子坏水！心术不正，活该家破人亡！”

    姜荫明白了，同时，她也知道为什么刘敏资今天在化妆间没来找她麻烦，原来是在这憋着大招等她呢。

    臭鸡蛋砸在身上，在干净的衣服上留下一道很显眼的痕迹，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在鼻尖徘徊不去的恶臭。

    姜荫平时最受不了臭鸡蛋的味道，眼下她忍不住皱眉，压制住不断上卷的胃水。

    “都怪你！我女儿才死的！你应该赔偿我们！”

    “我苦命的女儿啊！都是被你害死的！”

    辱骂声不绝。

    不得不说，为了排这一出戏，刘燕的母亲真是煞费苦心，先是团结了一帮人在这里聚众闹事，随后她这个主角，倒是演了一出丧失女儿的苦情戏。

    妇人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说都是因为姜荫，她那苦命的女儿才会去世的。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夜场打算闭门歇业的时候，很多客人恋恋不舍从夜场出来，同行的还有一些出台的女人和工作人员。

    很多人都聚集在门口看戏，但没人敢上来管。

    像是手上的东西要扔完了，姜荫没再感觉那些东西像大雨似的落在自己身上，只不过鼻尖徘徊的那股恶臭越发的浓烈。

    姜荫甚至都有一种习以为常麻木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