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还停在原先姜荫下车的位置，然而赵铭却站在路灯下，低头摁着手机。

    姜荫有些奇怪，她从茶几抄起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支夹在唇间，打火点烟。

    一支烟的时间，楼下的赵铭却还没有要离去的迹象。

    他像是在等什么，而她又不明白他在这还能等什么。

    于是，没再多想，姜荫调转步子往楼下走。

    她甚至连身上的浴袍也没有换掉，大冬天的直接穿着双拖鞋走在雪地里。

    今天出了太阳，地上的雪堆不起来，边下边散。

    赵铭还靠着路灯，身上一件黑色西装看上去很精神。

    他目不转睛盯着手机，直到余光里出现一双细白的脚腕，他才抬头。

    看向来人的一瞬间，他略显惊讶，似乎是没想到姜荫这个时候会下来，还穿着这么一身。

    他撇开目光，下意识垂头，喊道，“姜小姐。”

    姜荫双手环胸，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问他为什么还在这。

    赵铭没有立即回答，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一周。

    明显心虚、说谎的表现。

    姜荫眯眼，想到这后，无论赵铭接下来说什么，她都只听一半。

    赵铭留在这的理由是，他在等着贺闻朝的回复，贺闻朝让他离开他才能走。

    姜荫听着这逻辑不通的理由，笑了声，“那他为什么让你留在这？”

    赵铭说不出话来了。

    姜荫眼睛眯起，手上的烟屁股也丢进雪地里，烟头遇到水，不用踩就灭的干净。

    姜荫视线从地上的烟头移到赵铭脸上，她说，“说不出来？是因为理由不正当？”

    赵铭眼神躲避。

    姜荫冷笑，“他让你来这监视我的？”

    闻言，赵铭慌忙抬头吐出两个字“不是”后再也无话可说。

    他的所有反应都正中姜荫的猜想。

    贺闻朝才没有那么好心，他自始至终都是个只重利益的商人，哪怕今天提议让赵铭送她回来，也是因为有利可图吧。

    姜荫想着，嘴角勾起。

    “贺闻朝今天在夜场谋划着什么事？”姜荫问，说话的时候明显语气严肃。

    赵铭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不说？还是说不出来？”姜荫又问，但意料之内，赵铭的反应还是沉默。

    姜荫点点头，最后扯之当着赵铭的面拨通贺闻朝的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喂。”

    是贺闻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