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样子就和姜荫截然不同，姜荫脸色疲倦泛着不健康的白森，但傅云川却像目睹过一场好戏似的神清气爽。

    从包厢出来后，他看见姜荫，遂没急着离开，站在门口像是特意等她走过去。

    姜荫状态不好，连带着看傅云川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显然傅云川也不在意她到底什么想法。

    姜荫走近，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最后勾唇笑，“很难受？”

    姜荫没说话，摇摇头。

    傅云川也不是当真想关心她，于是也没再说，遂嘲讽似的弯了弯唇。

    他觉得杀鸡儆猴的效果起作用了，遂也没必要再说什么，掉转脚步，带着人离开。

    一群人来的时候阵势很大，走的时候也风风火火，像龙卷风过境后只剩一片狼藉。

    成老板还挺尸一般躺在刚才的包厢，傅云川带着他的人离开，姜荫没探头往里看，但她可以听见包厢里偶尔传来成老板的呻吟声。

    确定傅云川带着人离开后，姜荫才又折返进刚才的卫生间，从巨大的水箱后面翻出她的手机，被潜水袋包着扔进了水箱里面。

    没有完全浸在水里，手机还能用。

    姜荫往外面走，恰好此时走廊对面有几个身影也往这边走，姜荫看见，但距离太远，人脸都看不真切。

    姜荫只是虚虚一晃就又躲回卫生间里。

    她不确定是不是傅云川的手下又折返回来了。

    那几个人停在成老板所在包厢前，压低声音说了会话，听见成老板翻身从地上爬起的声音，遂才下定决心似的走进他所在的房间。

    几个人浑然没有注意到阴影里的姜荫。

    姜荫压低脚步声，往那边走，路过包厢她停住脚步，随意一瞥就看见刚才几个男人从地上扶起成老板。

    成老板身量不减，所以他们几个人扶的很吃力。

    成老板喘着粗气，看样子好像还没有恢复好，稍稍一动，他手上的伤口就牵扯着那半截断指疼得厉害，他额头还有肉眼可见的豆大汗珠流下。

    身边扶他的人不小心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就被男人蛮力扇到另一边，成老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但也不忘对刚才那人粗口。

    污血混着唾液，成老板说话口齿不清，他自己似乎也发现了，头歪向一边，吐了口唾沫，边吐嘴里边掷地有声的骂着。

    姜荫听不真切，但从成老板的话语中，她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张楠他人呢？到底哪去了？”

    是成老板的声音。

    “不知道啊。”成老板身边的人摇头回他，“我们接到你打的电话之后，就赶紧去找他了，他昨晚酒喝多了还睡着，但手机里答应的好好的，说一定会来的，可没想到他……”

    手下话没说话，头上就结结实实挨了成老板一个拳头，成老板骂道，“蠢材！”

    ……

    几句话模模糊糊，但也让姜荫捕捉到关键信息，原来是有照片的人没来，所以傅云川才会萌生出成老板是骗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