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没几天的时间。

    当时，这件事还上了当地的新闻。

    在夜场，化妆间有人开着电视，电视没有多高级，屏幕也不大，显示度也不好，但勉强可以在工作空闲的时候浪费一下时间。

    平常时候，没人会来光顾这电视，然而最近夜场出事，生意特别冷清，大家才又注意到这台老电视。

    一群女人坐在那叽叽喳喳讨论着电视上演的电视剧里的男女主长得多帅多美，或者就是这剧情有多么狗血。

    但无论吐槽的多么热火朝天，这电视一开始，还是一窝人坐在那定时定点的守着。

    姜荫从没看过这些人对待工作这么积极过。

    姜荫不爱凑这热闹，不仅是因为在电视前守着的大部分都是刘敏资的人，还有一点就是，姜荫不喜欢看电视的时候叽叽喳喳，同样，她也不喜欢这些女人爱看的家长里短的电视连续剧，或者狗血的爱情剧。

    因为夜场这段时间出事的有些频繁，因此，一堆人挤在化妆间的小电视前这种事的发生频率也越发高了。

    这一天，他们还因为电视频道而争论起来，一窝人，男男女女吵作一团，那声音颇有种要把夜场屋顶都掀了的感觉。

    姜荫一直都保持置身事外的样子，坐在自己的化妆镜前，盯着手机。

    夜场生意不好，但同样也不允许她们集体休假。

    姜荫百无聊赖的时候，听见了从电视里传来的新闻报道的声音。

    说是在小镇外的河道发现一具男尸。

    当时夜场的男人女人分了阵营，还因为要看什么电视频道而争执不休，慌乱中不知道是谁改了频道，一声清晰而又响亮的声音传到在场人的耳朵里。

    新闻报道里，主持人的声音响亮、吐字清晰。

    很多人都愣住，后知后觉停下动作去看电视播报的画面。

    画面切换到小镇外的那条河流。

    姜荫也听见了，但远远没有能够吸引她注意，趋势她抬眼看的那种程度。

    然而主持人在提及死者姓名的时候，她才侧头去看。

    “死者姓苏。”

    这是主持人的原话。

    姜荫不认识这个人，但听见这姓氏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动作一顿。

    她想起那天在夜场，成老板嘴里提到的那个人。

    “苏楠。”

    她原本以为贺闻朝那天是派人半路上去截住了苏楠，但没想到居然是把他……

    姜荫皱眉，盯紧屏幕。

    记者说，至于苏某的死亡原因还在调查中。

    ……

    姜荫甚至还没来得及去了解苏楠那件事之后报道的新闻后续，夜场就恢复正常营业了。

    风波期一过，先前那些人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一窝蜂涌来。

    自从姜荫和贺闻朝在夜场后门发生争执过后，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了。

    姜荫预料到苏楠死的不寻常后，她也还是没有跟贺闻朝联系，好几次手放在拨号摁键上，迟迟都没有打出去。

    她心里还介意着那天贺闻朝对她说的话，虽然是气话，但总归是不想主动联系他的。

    这一点，贺闻朝和她有着无声的默契。

    夜场值班的经理还是照常来化妆间通知每个人服务的包厢号。

    点到名字的人是被提前预定过，经理会给特定包厢号，而剩下的人就自由随机分配。

    姜荫原本以为自己和那些等着分配工作，就像抬着碗等人投食的那些女人一样，但没想到经理还是给了姜荫一串被人提前预定的包厢号。

    但那人是谁，姜荫猜不到，因为既不可能是贺闻朝，也不可能是傅云川。

    姜荫先走了，经理给她的号码是楼上一间VIP特供的包厢，所以越往上走，客人越少。

    姜荫忽然有些好奇这位能在夜场花费坐到特供位置的客人究竟是谁，但对于这种难以掌控的陌生她隐隐又有一种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