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很多,最后说的太多,反倒把自己说恼了。
对于刘姐这脾气,姜荫似乎习惯了,在她身上发生什么事,姜荫也都不觉得奇怪。
用词很不注意,很刺耳,就差把姜荫父母祖宗都拉出来溜一圈了。
姜荫一开始刚来夜场上班的时候,没少被刘姐这公鸭似的嗓子和难以入耳的话刺激到,但眼下,她却是习惯了。
最后,刘姐似乎说累了,还是各退一步,她同意姜荫请假,只不过要她一定去医院开个病假条,不然没有假条就算旷工。
姜荫知道,刘姐只是想用这种方法逼她去上班。
至于为什么是请假条呢,因为姜荫请的是病假。
她没什么大病,只是因为昨晚淋了大半夜的雨有些感冒而已,而请假的理由可能就是没状态。
姜荫宁愿去医院花钱开个请假条,也不想今天去夜场挨骂。
**姜荫没什么胃口,临近午饭的时候她打电话想叫个外卖,然而在这贫瘠的地方,外卖的时间几乎都是以小时为单位的。
姜荫十点钟点了份白粥,然而十一点的时候还没有任何动静,但明明这家粥店就在距离她家两条街的地方,别说是骑车了,就连走路都早就到了。
姜荫胃口不好,所以也没特意去催,但是十一点多的时候,商家还是打了电话过来,说店里太忙没有人手处理姜荫的外卖点单,店家给姜荫“道歉”。
说是道歉,但态度很不好,匆匆撂下一句“不好意思”之后,店家就挂了电话,全程,姜荫都没怎么说话。
对面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这个电话来的匆匆,挂的也很快,整个通话时间都没有超过一分钟。
姜荫属于是单方面被挂断电话的,屏幕显示通话结束,听筒里传来忙音的时候,姜荫都有些怔忡,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拒绝”了。
挂断电话,姜荫看了眼屏幕显示的时间,最终还是决定出一趟门。
临走前,姜荫觉得自己的感冒严重了,头很晕,隐隐作痛,全身都很难受。
她想穿鞋,然而门口摆放的几双鞋全是高的恐怖的高跟。
她调转脚步,打开鞋柜,弯腰从里面拿出唯一一双平底,然而弯腰、起身,就这么一个来回,姜荫的头就晕的受不了,整个身子险些直直栽倒在地上,幸好她手肘撑了一把才没有酿成惨剧,然而她的手肘还是难逃一劫。
撑住身子的瞬间,姜荫的手肘被做工并不好的柜子划伤,有一道很显眼的划痕。
伤口开始痛,后知后觉才开始流血。
但此刻,显然姜荫已经没有功夫料理这个小伤口了,她的头还是很难受。
姜荫手背摸了下额头,然而并没有感受到温度的变化,她只好又走进里屋,用体温计量了下。
果然是发热了,这下不用特意去求医生开病假条,她也有正当理由了。
这么一耽搁,又是十分钟过去,姜荫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她还是去了先前那家卖粥的地方,并不是多喜欢那家店的口味,而是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起来这小镇上还有第二家有白粥卖的地方。
姜荫随便点了碗白粥,就坐在街边,店里没有桌子了,商家为了招揽客人,在店铺外摆放了几张桌子。
姜荫没有选择,只好坐在外面,气温极低的冬天,她一个病人还坐在外面吹着冷风。
风很萧瑟,打在脸上生疼。
店里面没有服务员,点单的时候会给号码牌,然后就等着叫号,可能是生病,姜荫今天反应很慢,里面店家叫了好多遍她的号码,姜荫才后知后觉起身往里面走。
然而等她拿到粥出来的时候,她原本在的那张小桌子也被别人占了。
是个母亲带着尚且年幼的孩子。
那母亲看见姜荫折返回来,周围再没有可以容纳姜荫的桌子,那妇人一时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这点难为情并不足以让她把姜荫的位置让出来。
最后妇人犹犹豫豫还是向着姜荫走,说把她自己的位置让给姜荫。
说话时字里行间的用词都挺有意思的,就好像她才是那个给姜荫让位的好人。
姜荫没同意,倒不是她有那么好心,而是她很不屑。
姜荫折返进屋内,想把粥打包带走,然而店里收银的,亦或是服务员,都没人有空搭理她,姜荫只好自己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