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最后一天，是计算夜场一群女人业绩的日子，包括今天。

    姜荫这个月业绩可想而知，得罪了傅云川，贺闻朝也没来，那结果姜荫也提前猜到了，惨不忍睹。

    而今天姜荫刚好补交昨天的请假条，去休息间找了趟刘姐。

    刚到休息间，姜荫一只脚踏了进去，但又觉得不妥，遂又站定，敲门，直到听见里面传来刘姐很不耐烦的一声“进”之后，姜荫才又进去。

    刘姐手上刚好拿到这个月的业绩统计表，听见动静后，她侧头瞥了一眼刚来的姜荫。

    姜荫同样也看见她手上拿着的东西了，新鲜的、刚出炉，还带着热度。

    一瞬间，姜荫知道，自己是撞在枪口上了。

    “刘姐，这是我昨天的请假条。”

    刘姐皱眉，盯着姜荫手里拿着的证明，一把拿走，视线继而又移到姜荫脸上。

    姜荫知道，她这样子是不打算轻易放她走了。

    “姜荫，你这个月怎么了？你知道吗？你直接从原来的业绩从前三掉到现在的倒数了。”刘姐皱眉，声量不小，姜荫站在她旁边只觉得声音刺耳。

    “姜荫，你到底怎么回事？现在都不出台了，你知道夜场里别人是怎么议论你的吗？”

    夜场里的女人一旦一窝蜂似的聚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结果，不用猜，姜荫都知道她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但流言多了，还是难免传到姜荫耳朵里，不知道具体，但是大概还是可以猜到的。

    “她们说你先前傍了几个大款之后就不屑于我们这了，要去做人家三！”

    刘姐似乎一点没有忌讳，说话音量不减反增。

    姜荫余光已经看见休息室外路过的好几个人都因为刘姐这音量纷纷驻足，朝里头张望。

    说了很多，刘姐才“依依不舍”把人放回去。

    回到化妆间，一进去就又见刘敏资一堆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声音猖狂，她们瞧见姜荫笑声更张扬。

    “哦呦，这不是我们那位飞上枝头变凤凰，励志要做人家‘三儿’的姜荫吗？怎么，都要跃上枝头了，还来上班啊。”

    说话的人姜荫没看清，但总之就是刘敏资那一边的，历来看姜荫不爽。

    姜荫对待她们的态度还是那样，很冷漠，很高傲，不屑与之为伍。

    视而不见。

    刘敏资向来讨厌姜荫这样，姜荫越是这副不屑表情，她就越是想去招惹，她期待看见姜荫气急的样子。

    但这样的次数很少，几乎没有。

    姜荫很少失态。

    可能越是这样，越在这种泥泞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刘敏资要去找茬，没有多犹豫，她直接从位置上起身，朝姜荫走。

    姜荫当时正要补妆，粉饼拿在手上，要把脸上的油吸掉，然而粉饼盒还没有打开，刘敏资就直接走过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

    动作干净利落，不见丝毫拖泥带水。

    姜荫没去阻止，看着地上摔得粉碎的劣质粉饼，一会后才慢悠悠看向刘敏资。

    刘敏资正一脸挑衅的盯着姜荫，嘴角扬起弧度。

    这一次，姜荫率先开口，“疯狗又开始乱咬人了？”

    不出所料，听见这句话后，刘敏资的脸色直接变了。

    姜荫盯着她，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说不过别人，打不过别人，还偏偏要上赶着来找茬，最后遭殃的也还是自己。

    “姜荫，怎么，很瞧不起我们啊？同事这么久，怎么也不和我们多说说话？以后做了别人的三，你可要多多照顾点我们啊，我们还要仰仗你呢。”

    语调阴阳怪气，刘敏资说完后，她身后等着看热闹的那些人都一股脑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