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这么久了，听到她的名字还有感觉？傅云川，你一个毒贩，却偏偏着了一个女人的道，你这些手下知不知道你他妈还是这么一个痴情种？”

    最后一个字砸在傅云川耳膜，几乎没给冯肆任何考虑的时间，当头就被他踹了一脚。

    冯肆硬生生受着，咳出血。

    枪口再次对准他，傅云川起身，“你也就配耍耍嘴皮子。”

    他没扣动扳机，下一秒，手枪一个抛物线落入沉湎手上。

    “九爷，怎么处理？”沉湎问。

    “他既然想死，就如他愿，只不过……”他打转方向，目光投向姜荫，“死的不那么利索而已。”

    男人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姜荫凉意顺着脊背往上爬。

    傅云川又看向余成，余成自听说余逢死讯之后，整个人像丢了魂跌坐在地上。

    他像看一坨垃圾一样抬脚踢了余成一脚。

    余成从恍惚中回过神。

    傅云川说，“我有个问题，要是答得好，我就留你一命。”

    余成没说话，头垂下，目光闪烁。

    “你刚才为什么要对她说‘对不起’？”

    余成抬眼，顺着傅云川的视线看。

    姜荫。

    他音量不大，却又保证能稳稳传进她耳朵。

    姜荫怔了下。

    果然，还是逃不过秋后算账这一说。

    沉默一会，余成说，“是姐救了我的命，在我被人打得半死的时候。”

    姜荫垂眸，不敢看傅云川的眼睛，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被这番话说服。

    余成前一秒才向她道歉，后一秒就说冯肆是个条子，那傅云川，又或者其他人，他们会怎么想她呢？要说这二者没有任何关系，估计谁都不会信的。

    姜荫分明感觉到傅云川的目光在她脸上徘徊，很久才挪开。

    傅云川却突然笑了下，“余成，你知道的，我最讨厌骗我的人，我杀过你一次，就不介意再多一次。”

    余成皱眉，拳心握紧。

    傅云川又说，“你妹我已经派人找到了，头部受到撞击，但还没死，至于见不见得到她，就要看你接下来会怎么做了。”

    余逢是余成的死穴。

    他抬眼，情绪激动，“九爷，我没骗你，我怎么敢骗你！”

    “没骗我？！”傅云川抬脚往他胸口踹。

    余成胸口受力，闷哼一声向后倒。

    傅云川叫了声沉湎，“把人带过来。”

    沉湎应声离开，没一会又折返进来，他身后跟着个黑色西服的男人，余逢就被男人扛在肩上。

    走进光亮处，男人把余逢放下来。

    余逢还昏迷着，但起伏的胸口却明显看得出人还在呼吸。

    一瞬间，余成浑水一样的眼睛突然透了光。

    沉湎暂时替傅云川保管的手枪又回到傅云川手上。

    枪上膛，余成还没从喜悦中回过神，就见傅云川拿着枪走到晕倒的余逢旁边，枪口对准地上女人的头。

    “余成，你和一个条子同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还触发了警报，这件事如果你没能说服我，那你就准备好和你妹妹一起死吧。”

    “是冯肆威胁我的！他是条子！他威胁我！”

    “那你怎么又那么肯定他是条子？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或者又和他们这些人暗中撺掇了什么？”

    余成哑然。

    另一边的姜荫却全身僵冷。

    “……”

    “一分钟到了，很可惜，余成。”傅云川盯着他，手放在扳机处。

    “不要！不要！”

    整个厂房回荡的全是余成的吼叫。

    “我说！我说！”

    傅云川扣动扳机的动作又停住。

    “他和姜荫私下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