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老熟人
更神奇的是，随着水流凝聚成的人逐渐成形，五官也越发清晰，渐渐的，这水做的人居然睁开了双眼。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生，“牛子，是我们牛子。”
声音带着哭腔，众人回头看去，是一个老妇人，眼睛红肿，眼里含泪，再细看，五官竟跟半空中的水人有些相似。
更吃惊的是周老和他的手下还有刚才勘察现场的刑侦人员。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死者的长相。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是这个样子。”水人说话了，声音是男人的声音，但是却声大如洪钟。水人似乎也意识到他的声音太大，立刻闭嘴不言。
“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叶凌笑着退到了一旁。
一时间，竟然没有人上前开口询问，这太惊悚了，明明已经死了的人，以这样的方式跟你说着话。人死了，居然还能以这样的形式存在，这太颠覆人的认知了。
饶是周老见多识广，也被这情况惊呆了。他反应快，立刻往叶凌身边靠了靠，小声询问，“叶凌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凌笑了笑，传音道，“前面嘛用了点小把戏，这水人嘛，其实就是个招魂术。”
“怎么可能。”周老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游历四方，又不是没见过招魂术。
叶凌继续传音，“那几杆令旗我做了个聚魂镇，能保证他的魂聚而不散。至于他能开口说话，就在那水上了，那水有点儿灵气，能撑上一阵子。”
“那他？”
叶凌明白周老的意思，继续传音，“我一进来便察觉到他游魂未散，就弄了这么一出儿出来，其实，我也好奇他是怎么死的，想听他亲口说说。不过，他说完了，这口气也就散了，不过是个普通人的游魂，若没我强行聚灵，只怕过不了今夜就消散了。”
周老点点头，这才对嘛，不然人人死后都能变成这样，岂不是乱套了。
人群里疯狂拍照的有，加紧录像的也有，甚至还有人直接做起了现场直播，但是就是没有人敢上前询问。
终于，眼里含泪的老妇人上前了一步，她伸了伸手，似乎想再摸一下自己的孩子。她的声音颤抖着，唤出了两个字，“牛子……”然后，声音便又开始哽咽了。
水人似乎也想触碰妇人，但是他的身体不受他的控制，他努力伸了伸手，身体就开始颤抖，他说了声“妈”，整个大厅开始有回声。
周老急了，如果一直这样，还怎么说出实情，“叶凌，这怎么办。”
“这灵水凝聚成的躯体现在是他的，我能移动，但是不能控制他说话，他必须自己去适应。”继续传音。
周老压低了嗓音，继续问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叶凌叹了口气，手指轻轻动了动，水人也往妇人那里靠了靠，终于妇人摸到了水人，水人也触碰到了妇人。
水人的身体终于不再抖了。
许久，妇人的情绪才平稳了下来，“牛子，告诉妈，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呜呜……我的牛子啊！”
水人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一开口声音还是大的，但是还好，不像刚才那么吵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回在这里。我明明下了工，吃了点宵夜，喝了点酒，走在回家的巷子里。然后，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我一醒来，就成了这副样子，就出现在了这里。妈，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牛子，你再好好想想，还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老妇人还在追问，哪怕被人从背后打了闷棍，好歹是应该能感觉到疼的。
水人憨憨的抱着头，想了半天，他越来越痛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不起来，我脖子在疼，我好疼，妈，我好疼……”整个大厅又开始充满了水人痛苦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