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涵不曾见素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凤眸中罕见的闪过一丝歉疚。

    然，更多的是心疼。

    他抬手抚去她眼角的泪渍，将她轻轻拢在怀里，在她耳边柔声说道：“莫怕！我既答应你留着这条命，就不会轻易死去！明阳公子可是谪仙下凡，岂能说死就死呢？”

    “嗯！”素蝶瞬间破涕为笑，眯着眼睛把脸埋进他胸口，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沁入鼻尖，将整颗不安的心都熏得微香和暖。

    “可是……”楚雁涵下颌抵着她的额心，凤眸无比清定。

    “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留着自己的命！我们还要做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要逍遥一世天下无敌，你忘了么？”

    “嗯！”素蝶笑着小猫似的蹭了蹭，觉得这人越来越会说话了，不禁扣起大指和小指发誓道：“公子有令，小女子莫敢不遵！”

    “虽然……”楚雁涵长眉婉转，微微沉吟，“虽然有些事情还不太确定……但……”他凝眸看着少女的眼睛，声音坚定，“你是唯一！”

    素蝶心中一震，抬首对上他那一双清贵凤眸，默然无话。

    前方号角吹响，战马回奔，胜利的呼喊震天动地，直冲云霄。

    天地间一片娇媚的红艳，覆盖了岐玉平原上的鲜血和死亡，似乎要将那些喜悦的笑颜和激动的泪水随着红日一同带进即将来临的黑暗。

    远方的山峦浮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映得士兵手中翻卷挥舞的旌旗格外辉煌！

    落日在大地尽头下沉，辽远的战歌在天际回荡。

    而这一方天地似乎隔绝在喧嚣红尘之外，满身映红，如沐春风。

    唯有白衣紫纱如影随形随风飘飞。

    十指相扣，静然相拥。

    金戈铁马，落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