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原因,去做!”
孟十桉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许多,严厉的都让她听不出那是自己的声音了。百里文轩都有几分的诧异几个船夫也不是第一次和孟十桉打交道,确实第一次见她这样失态的样子。也罢,既然孟十桉这样讲,那他们这样做就是了。
船夫带着孟十桉的意思,慌慌张张的离开,无助之中多了两分费解。
“两艘船若是相撞,结果可不是更糟糕?”
船夫已然离去,百里文轩小声的发问,生怕孟十桉的决定是有些草率而没有经过推敲的。
孟十桉狠狠的皱着眉头,将孩子交到了映香的手中,转头看着百里文轩,语气破有两分的恨铁不成钢。
“你看看现在海面上的风向,只会把两艘船的距离吹得越来越远。撞上?我倒巴不得这两艘船能够凑在一处。你也不想想,我们这艘船上有什么?”
“除了人,我们什么都没有!食物!淡水!都在另一艘货船上,若是我们没有了那艘船,就算海上风平浪静,我们这一帮人也会渴死饿死在这里!”
百里文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孟十桉虽然已经气急,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让他无法反驳。
航行过程中会出现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造船之时任何一个细小的纰漏,都会在航行的时候暴露无遗。
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就是这样一个道理嘛?
小白也怕了,他虽然有些功夫,可在这样苍茫的大海上,在这样疯狂的波涛之中,怕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孟十桉一扬手,小白知趣的将地图递了过去。
地图如此的详尽,奈何失去方向后,大家就像是无头苍蝇,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怎么能够判断接下来的路。
孟十桉也没了办法,看了那地图一眼就将其卷了起来,再一次丢到了小白的手中。
“那现在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这么多人挤在这里,等死?”
不得不说,陈允瑶确实是一个活泼的姑娘,自古活泼的姑娘说起话来都无所畏惧,就比如,现在这档口了,人人自危,她居然还能坦然说出一个“死”字来,也不怕忌讳。
陈允瑶的语速很快,小白还来不及拦住她,她这一句话就已经出口。
映香默默的闭上双眼,开始祈福,在西庭国的时候剖,映香偶然听闻了什么上帝之类的东西。
起初听到的时候,映香本人还颇有两分的不屑。这世上哪有什么上帝,也只有菩萨佛祖什么的,才是灵验的。
可现在,她也顾不上这许多了,手里抱着孩子,口里喃喃自语,从观音菩萨到南无阿尼陀佛再到什么佛祖。管他灵不灵验呢,好歹有个安慰不是。
或者,人家这地方,就归什么佛祖管呢。映香的行为像是刺激到了大家,一帮人都开始上帝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船舱里真是一帮虔诚的教徒。
孟十桉扶额,面上颇有两分的无语。
“行了,听没听说过,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这么大的风浪,就是那些神仙真来了,也也做不了什么。这时候,求人不如求己,还是靠我们自己吧。”
“刚刚允瑶姑娘那话说的不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待在这里等死。既然情况已经差到这个份上了,到还不如放手一搏。映香抱着孩子就好,其他人,都跟我过来!”
孟十桉一向有威慑力,以前商会上的事情就是她来拿主意,现在生死关头,她一样是最可靠的主心骨。
一帮人跟着孟十桉,来到了船舱的另一头。
这是船夫所在的位置,孟十桉等人穿的里三层外三层,还是因为担忧瑟瑟发抖,船夫就完全不同了。因为要抵抗风浪,所有人只穿着最短小的衣服,满身大汗的和船上的舵做斗争。
乍一看,两拨人竟是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季节。孟十桉率先脱去了身上的披风,随意的搭在了一边,面色凝重。
“所有人,脱了身上多余的衣服,和船夫一起调转方向。”
船夫们哪儿见过这个架势,人一傻,手一松,方向盘上的绳子又反转了好几圈。孟十桉急得直摆手,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行了,现在就别讲究什么有的没的了,再纠结下去,我们就得一起死在这片海里。如今还有什么比性命还要重要?所有人,一起拉绳子!”
孟十桉这话给了所有人勇气,小白最先脱了碍事的衣服,和船夫站在了一处,他一个会功夫的人,很有几分力气,绳子开始慢慢的回转。
船夫们也反应了过来,牢牢抓着绳子,“嘿咻嘿咻”的喊着号子,孟十桉和百里文轩也加入了这支队伍,一个个憋红了脸,和粗糙的草绳较着劲。”
“陈允瑶从怀里抽出一直小手帕来,小心的在手掌上缠了好几圈,才勉强用自己的手攥紧绳子的一角。
一群人跟着号子使着力气,跟海面上的狂风做对抗,绳子一寸一寸的回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