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妙计
“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绿芜娇嗔一声，手中刚好捏着一枚鲜红的樱桃，随手扔到他的身上，赫连璟身手极好，用手接住，娇艳的樱桃在他修长的指尖跳跃。
绿芜懒洋洋地眯着眼睛：“阿姐一直对我居心叵测，我不得不妨着她。魏子衿会是一个很好的帮手，她身处宫中，会成为我牵制阿姐的最佳助力。”
赫连璟狐狸也似细长的眸子蓦然一眯，低声说：“你就没想过若是有一天魏子衿反过来与姜青芜联合对付你？毕竟宫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不会的！”绿芜语气坚定：“若是别人我不敢相信，魏子衿却绝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阿姐杀死了她腹中的孩子！丧子之痛不比寻常！魏子衿能忍到今天，承受的痛苦是你我都不能体会的！”
闻言，赫连璟的眸光一烁，发出晦暗不明的光芒，许久，才低声说：“没想到姜青芜的心这样狠！”
说起孩子，绿芜瞬间想到姜青芜腹中怀着赫连璟的骨肉，她迟疑了一会儿，低声问：“你就没想过若阿姐生下腹中的孩子，而你是这孩子生父的秘密被人发觉该怎么办？”
赫连璟把玩着手中一块豆绿色玉佩，手指灵活，不一会儿打出一个漂亮的璎珞结：“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
闻言，绿芜目光惊诧，看到赫连璟一脸坚决：“你毕竟是孩子的生父。”
“可这并不是我情愿的。姜青芜她只是想以此多一个胁迫我的筹码，所以这个孩子不能出生！”赫连璟语气坚决：“不是我心狠，阿芜，有些事，是不可为而为之，而有些事却是可为却不能为之！”
说完，他伸出胳膊，将绿芜拥入怀中，将下巴抵在她柔滑的发丝上。
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总给他一种安定的感觉。
绿芜不习惯与他如此亲密接触，挣扎了几下，然而，赫连璟却用手臂紧紧地困住了她的身体。她抬头，刚好撞入了他深邃乌黑的瞳孔中，他的眸子仿佛带着特殊的魔力，让绿芜有些沉迷，等到绿芜反应过来，他已俯下了身体。
双唇相触的时刻，绿芜却猛然将他推开，仓皇地向后退去，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阿芜……”他的语调里带着欲求不满的喑哑。
“难道……你已忘了陆琬晚了吗？”绿芜低头，神情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果然，陆琬晚就如两人之间一道不能逾越的横沟，听到她的名字，赫连璟浑身热烈的欲求霎时熄灭。他从榻上站起来，匆忙整理衣褶，抛下一句：“你早点休息。”随后，急匆匆出门去了。
绿芜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几分失落、几分沮丧与几分难过。
云澜进来，不是她故意偷听，而是走到门口，刚好听到了两人关于“陆琬晚”的对话。她与彤雪自小服伺赫连璟，对他与陆琬晚那段情事了解的很。
彤雪性格果决泼辣，而云澜则温柔可人。
云澜看到绿芜神情落寞地倚在榻上，忍不住温言解劝：“夫人为何要对一个死去之人耿耿于怀？斯人已逝，一切成空，活着的人唯有惦念，却何必因她而郁郁不乐？”
绿芜虽知云澜的话非常有道理，可是心中却始终跨不过那道坎，宛若一根刺哽在她的喉口，她点点头，强笑欢颜：“你说得话我又何尝不明白？只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情绪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就不会有人难过痛苦了。”
云澜回言：“夫人果然才智过人。不过，夫人也得尽量调理自己的情绪。奴婢服伺王爷多年，最了解王爷的脾气性格。他对您的喜爱是有目共睹，可惜你们两位都困囿于陆小姐的身上。”
绿芜叹了口气，不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有些无奈：“没有人喜欢作他人的替身。若不是我这张脸与陆小姐有几份相像……”
云澜也不再答话，毕竟绿芜与陆琬晚相貌相似的事实众所周知，她也不能肯定赫连璟是否把对陆琬晚的情念寄托在了绿芜的身上。
凤鸣宫。
姜青芜坐在绣满百花的毛毯上，她一袭清雅白衣，乌黑长发披散在肩头，手中握着一卷书简，殿中烛火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