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眷见是新皇,连忙跪地行礼:“参见皇上!”
“就算是你心中委屈,也不能做出辱骂宫妃的蠢事!”新皇面色冷然,语调冷酷。
短短时日,那个总是缩脖子在姜青芜身后的男人仿佛一夜成长,竟是有了几分帝王的霸气。
听到“宫妃”二字,一抹冷光从姜青芜的眼中一闪而过。她缓缓站起来,仪态高华,弯腰:“是臣妾失仪,没有给妹妹做出表率,请圣上责罚。”
她这句话,明显又自抬了身份,压柳妃一头。
新皇看向她,目光里有几分冷瑟:“太子妃,你跟随朕的时间最长,确实应该给众妃做出表率。”
“是臣妾的过错。”姜青芜缓缓地说:“不过,这次却是衿贵妃派人来缉拿柳妃,说因为吃了她送去的糕点肚子里的龙胎怕是将有生命之虞。”
新皇缓缓在姜青芜的边侧坐下,问:“可有证据?”
“衿贵妃说在柳妃送去的糕点里检查出了用以流产的麝香。”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根本不知道那糕点里有麝香啊!”柳妃焦急地泪流满面:“臣妾奉皇上之命招待各位夫人,在座的夫人都吃过那糕点,其中也有怀有身孕的,谁流产了呢?这分明是有人想要陷害臣妾!请皇上明鉴!”
柳妃涕泪横流。
“参见皇上。”这时,绿芜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众人抬头一看,却见一个白衣佳人站在殿外。
她的眉目与太子妃有几分相像,不过更多了几分明媚,神采飞扬的五官,琉璃般清澈动人的眉眼,令人见之难忘。
“绿夫人?”新皇皱皱眉头。
绿芜跪地行礼,随后落落大方地站起来:“臣妾是奉衿贵妃的命令前来,想问柳妃娘娘几句话。”
如今,衿贵妃在新皇的心中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他们两人之间隐晦的明白,魏子衿腹中的孩子是新皇的亲生骨肉,因此,与魏子衿有关的事,新帝都格外放在心上。
“问吧!”新皇道。
“柳妃娘娘,贵妃娘娘想知道您是从哪里拿得那份红泥玫瑰酥?”
柳妃想了想,说:“公主听说娘娘身体抱恙,提出在丧仪前去看望娘娘,臣妾听丫鬟澜香说红泥玫瑰酥刚出锅,想到之前听人说贵妃娘娘自从怀孕后就特别喜欢玫瑰味的点心,于是命澜香打包了一份与公主同行。”
翠微公主老神在在地坐在座位上,面上没有丝毫慌乱之情。毕竟她与姜青芜的计策可谓天衣无缝,自认绿芜找不出一丝破绽。
“娘娘的确是喜欢玫瑰口味的点心。”绿芜点点头。
“那今日宴会的点心单子是谁帮娘娘做的?”绿芜又问。
柳妃想了想,回答:“是御膳房呈上来的。说皇上派人从江南找来的糕点师,最擅精致小点,臣妾为了招待好各位夫人,命御膳房糕点师做的。”
“那娘娘可曾见过这位糕点师?”绿芜接着问。
她这句话出口,青芜的眼中蓦然掠过一抹精光,随后,她缓缓开口:“绿夫人这话就奇怪了,难道吃糕点就非得见到做糕点的人吗?那岂非吃稻谷还得见种稻谷之人?”
柳妃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眼望向新皇,见新皇点点头,方才开口:“臣妾不曾见过。只听澜香提起过,是从江南新请来的糕点师。”
新皇咳嗽了一声,然后语调低沉地说:“朕从不曾从江南请来糕点师。”
新皇此言一出,满座哗然,柳妃身旁的丫鬟澜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皇上饶命,娘娘饶命。”
柳妃愤然转头:“没想到本宫对你一片赤忱之心,你却在背后给本宫捅刀子!”
“澜香,是谁教你这样说的?”绿芜冷笑着问:“她可是许了你什么好处?”说着,她的目光瞥向姜青芜,却见她安之若素,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神色。
“快说!”柳妃大声叱责澜香。
绿芜看到,澜香的目光从青芜面上飘过,她几次欲言又止,张开口却又闭上。须臾,只听澜香大喊一声:“娘娘,奴婢不能说!奴婢这就以死谢罪!”说着,只见她面部一阵奇怪的扭曲,霎时,鲜血从口中流出,“咚”一声,澜香倒在了地上,临死时,她的眼睛还不甘地望向青芜,一副死不瞑目的恐怖表情。
绿芜心中惊诧:不知道阿姐到底对澜香使了什么恐怖招数,导致她就算死也不愿意将她供出来。
姜青芜依旧优雅如斯的坐在原处,仪态高华,宛若荷花,不容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