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这一番话中,信息量极大,两个男人将碎银子收入袖中,又听说两人是为绿衣女子的事而来,而且连王二与柳三那样的泼皮都被打了,两人再不敢打两人的主意,只如实相告:“是在不远处的吉祥酒馆。”
“多谢两位哥哥!”两人闻言,连凉茶都来不及喝,直接奔吉祥酒馆而去。
水牢。
姜坤看到长女落难,忍不住老泪纵横,隔着护栏:“我的儿,老父知道伴君如伴虎,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狠心将你关入牢狱!”
青芜见到父亲,也忍不住落下几点泪来,用帕子点着眼角:“青芜早知最难消受皇家恩,薄情如斯,青芜落得今日下场只怪自己,不怪任何人。”
“青芜,你不要急,老父就是拼着这条老命也将你救出来。”
闻言,青芜语调哽咽:“有爹爹这句话,青芜就是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今日青芜将爹爹叫到牢中来就是有一事相商。”
“什么事?”
“爹爹也知自从我晋升为太子妃后,咱们姜氏一门在朝中也算是风生水起。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我真被皇上赐死了,此后,咱们姜氏一门也很难在朝中翻身了。”
姜坤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这些爹都明白。”
“所以,青芜不能死,不仅不能死,还要保住皇后的位置。”一抹火花从青芜的眼眸中一闪而过:“无论如此,这次,爹爹你得帮我。”
“为父该如何帮你,就算不为姜氏,爹也不会眼睁睁看你送死啊!”
“爹爹,你素来与镇守玉门关的王守将军交好,王守将军手握玉门关二十万重兵,占东镜国兵力的四分之一。不久前,西凤与东镜边境有局部冲突,王守将军已派兵镇压了下去。不过,据青芜的线报,不久西凤国就要派重兵攻打玉门关。”
她顿了下,又接着说:“玉门关是东镜的北大门,一旦玉门关被击破,西凤大军必将势如破竹,直逼京都而来。”
“青芜的意思是?”姜坤皱眉:“你是要为父去拜托王守?让他来威胁新帝?”
青芜点点头:“青芜与新皇成亲也一年有余,深知新皇这个人软弱无能,对战事更是一无所知。新皇刚刚登基,根基不稳,不敢轻易得罪老臣。只要王守提出立青芜为后的要求,新皇不敢不从!”
姜坤点点头:“当年王守只是缡姜手下的一名小将,是受了为父的提拔才得到重用,他对为父深为感激,每年年关都要派人送来礼品。只要为父开口,相信他一定会采纳。”
青芜跪在地上,向姜坤行一个大礼。语气郑重:“青芜能否重见天日,一切就拜托父亲了!”
“我儿,快快起来!”姜坤老泪纵横:“为父活一日,定然要为你与兄弟姐妹的将来的谋筹!”
听到“兄弟姐妹”四个字,一抹阴翳从青芜的眼中一闪而过。
丹阳宫。
魏子衿害喜害得厉害,吃过午膳,吐了不少,倚在廊中的小椅上吹风看白鲢戏水。
软风一吹,她才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可那股恶心的感觉还在胸膛间盘绕不肯离去。
这时,南烛上来,手中端着一个漆盘,她将一碗冰凉解暑的冰糖莲子汤放下,说:“娘娘喝些莲子汤解腻。”
这时,小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闻言,魏子衿与南烛连忙准备接驾,不一会儿,新皇走上了亭廊,魏子衿与南烛齐齐弯腰行礼。
新皇笑得亲切:“朕听说贵妃娘娘这几日害喜很是厉害,吃不下也睡不着?”
魏子衿屈腿行礼:“多谢皇上关系,确实是有点。不过众位娘娘都说,这害喜越厉害孩子就越聪明,因此,臣妾倒是希望越厉害越好。”
闻言,新皇笑了起来,眼睛笑如月牙:“都说女子一有了孩子受多大的苦都忍得住,看来的确如此,贵妃娘娘为了孩子真是什么苦都愿意吃。”
魏子衿敛眉:“孩子是从臣妾身上掉下去的肉,臣妾自然宝贝。”
之后,新皇屏退仆人,独留两人。魏子衿忽觉害怕与尴尬,毕竟两人在名义上还是庶母与庶子的关系。
新皇伸出手就欲抚摸她的肚子,魏子衿朝后一躲,连忙躲过了,正色说:“皇上请自重!”
新皇笑言,眼神里带着一抹邪气:“自重?贵妃娘娘,明人不说暗话,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咱们心里都清清楚楚,现在只有你与朕两个人,何必再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