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去办!”云澜答应着,小跑着出门去通知晟睿。
城外别馆。
红鸾坐在床榻边,手中端着一碗补汤,轻声解劝:“夫人,不管你心中多难过,都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快起来吃点吧!”
绿芜自从醒了,便如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眸光中没有任何神采,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只有泪珠无意识地从眼角滚落下来,浸湿了枕巾。
红鸾继续说:“奴婢精通医术,这件事真得不是我家主公做的。我家主公看似冷情,实际却最不齿这下作招数,红鸾跟随主公十多年,敢以性命担保这件事真不是主公所为!”
这时,只听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随后两个人被推到地上,只见那夜调戏绿芜的王二与柳三被扔到地上,两人疼得“啊啊……”惨叫。
两人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公子啊!求公子饶命啊!小的再不敢了!小得是被猪肉蒙了心才做出这种糊涂事啊!”
只见司雪衣玉树临风地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条长鞭,“唰唰……”两声,只听王二与柳三杀猪似的惨叫:“啊啊……”
“说,向夫人说明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此刻的司雪衣如冷面暴君。
王二匍匐在地上,连连说:“小的这就交代,是宫中一个姓王的公公交代的。说夫人醉酒后将夫人绑起来糟蹋后必有重赏!”
柳三也连忙战战兢兢地说:“小的还听说王公公买通了吉祥酒馆的小二,说要在夫人的酒里下药……”
红鸾看到,听到“宫中”两个字,一抹强烈的恨意从绿芜的眼中迅速升起,她即刻从床上坐起来,脸颊因为痛苦和恨意而剧烈的扭曲。
红鸾的腰间别着一把长剑,绿芜伸手从她腰间取下来,剑光如刃,白晃晃的剑光带着瘆人的杀气,她用剑指向王二的喉咙,冷声说:“你敢发誓句句属实吗?你所说得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绝无虚言!”
锋利的剑刃眼看就要刺穿喉咙,王二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点头:“是,是!小的敢以项上人头发誓,小的的话绝无半点虚言。”
“王、公、公!哈哈……”绿芜猛然仰头大笑三声,泪珠沿着脸颊向下滚落,她宛若是一个疯子,笑得癫狂而绝望。
“夫人,夫人!”红鸾有些担心她,连忙用手按住她因为狂笑而颤抖的身体。
然而,她笑声渐歇,只听一声惨叫从王二的喉咙里发出,随后,鲜血喷涌,散落一地,众人回过神来,只见绿芜手中的剑生生从他的喉咙里穿过,一剑封喉。
柳三见状,吓得转身就往外跑,抱着头凄厉大叫。
绿芜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床榻上一跃而下,如一个厉鬼,将利剑刺入了柳三的背脊,鲜血溅了她一脸,她却癫狂地笑了起来,眸光中透射出深沉的心酸与绝望。
随后,她身体一软,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司雪衣见她要跌倒,身形一动,伸出手臂,连忙将她接在怀中,低头,看她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娃娃,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纵使红鸾见惯了杀戮场面,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如此疯狂嗜血。她怔愣着站在原地,眸光中布满不可思议。
这时,赫连璟一行人冲进门来,看到被司雪衣抱在怀中的绿芜,他大叫一声:“阿芜!”随后,伸出手将绿芜抢了过来,俯身,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顿觉心如刀绞,忍不住落下泪来:“阿芜,是我不好!是我来迟了!”
云澜与小乔看到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与绿芜身上的血迹,惊诧地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夫人杀人了?
绿芜缓缓睁开眼睛,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赫连璟的脸颊,随后,她呜咽着哭出声来,低声说:“迟了,一切都迟了!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没有了!”
闻言,赫连璟的心也如遭受凌迟一般疼痛,然而,却不得不忍着剧痛安慰她:“没事,阿芜,你我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绿芜闭上眼睛,泪珠从眼角滴落,与地上的血迹混在一起:“不是,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