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芩本站在地上瑟瑟发抖,忽听魏太妃的声音在头响起:“香芩!”
“在,太妃娘娘,奴婢在!”香芩反应过来,抬头,一脸乞求地望着魏太妃。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牢靠吗?”
“奴婢…奴婢不知……”她战战兢兢地回答。
“死人!”魏子衿的语气里充满阴恻。
闻言,涔涔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流下来:“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会说出去的,求娘娘放奴婢一条生路,奴婢什么都不会说的!”
一柄尖刀出现在她的手里,刀刃上鲜血淋淋,明晃晃地反射出香芩惊慌失措的表情,魏子衿眯着眼睛,犹如邪恶的女巫:“你会什么都不说吗?”
“是的,奴婢以性命起誓!”香芩狠不得将一颗真心捧到魏子衿的面前。
然而,伴随着“噗……”的一声,鲜血四溅,香芩大睁着眼睛,临死时的死不瞑目还写在眼中,犹如恐怖的妖女,她的鲜血溅在魏子衿与婴孩的脸上,魏子衿“嘿嘿……”笑出声来,婴孩则将染血的手指含在嘴里吸允。
雪荔宫。
宴会过后,一阵惊雷,大雨倾盆而落。
青芜坐在灯下,手里握着书卷,窗外风狂雨落,屋内却一灯如豆。
宫女丹朱进来,手里捧着一座烛台,低声对她说:“皇后娘娘,丹阳宫传来消息,魏太妃诞下了一名男婴。”
闻言,青芜将手中的书卷放下,目光辽远:“男婴?梁太医不是向本宫保证过,她腹中的是一名女婴?”
丹朱接着说:“不过,听说魏太医生下男婴后,为她接生的产婆以及医女全被赐死了!”
“全部赐死?怕是想封锁消息吧?”青芜危险地眯起细长的单凤眼:“这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最可靠,那就是死人。”
丹朱又悄声道:“奴婢还查到秋露殿的宫女秋凝不久前刚产下一名男婴,不过秋凝不知所踪,连孩子都不见了。”
“哦?这就比较有意思了。”青芜淡淡一笑,用金枝挑了挑灯芯:“好了,你下去吧!”
“是。”丹朱正要行礼出去,青芜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墨竹的尸首可收拾好了?她毕竟跟了本宫一场,忠心耿耿,你替本宫好好安置她的家人,赏赐黄金百两,告诉她们,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本宫。”
“娘娘宅心仁厚,体恤下人,是奴婢们的福气。”丹朱小声道。
“以后你就墨竹的位置,在本宫身侧贴身伺候!”
闻言,一抹喜悦从丹朱的眼中掠过,她的语气里也带上了急切的欢喜:“奴婢谢娘娘赏识,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娘娘!”
“好了,这支朱钗就赏给你吧!”青芜递过去一个花锦绣盒,盒子里摆放着一支梅花图样的发钗,那发钗全金打造,做工精致,一看就是一等的上品。
“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丹朱接过发钗,面上均是感激涕零:“奴婢以后一定唯娘娘马首是瞻,为娘娘鞍前马后,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嗯,下去吧!”
丹朱下去之后,青芜嗤笑了一声:蝇头小利就可以收买的人最好驱使,丹朱怕是比墨竹还好利用。
牢狱。
绿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时清醒何时昏睡,牢狱里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有的只是无尽的昏暗与腥臭。
时而传来的《梨花落》曲调是她唯一的希冀,告诉她,他也在牢狱中,和她忍受着同样的折磨,期盼两人有团圆的一天。
今日狱卒送来的饭菜新鲜可口,每位犯人还有鸡腿可吃,连绿芜也得了一块点心,狱卒念念叨叨:“若不是宫中的魏太妃诞下皇子,普天同庆,你们这些牢中鬼哪里有吃到鸡腿的一日!还不快谢谢魏太妃!”
犯人们跪地高呼:“谢魏太妃!”
绿芜心念一动:魏子衿生了?随后,她又皱眉,她记得自己从宫外请进宫帮魏子衿安胎的大夫曾说她的预产期在秋季,如今正值盛夏,莫不是早产了?还有,她明明记得大夫说从脉象上来看她腹中的是一个女婴,怎么会是男婴?
这几日,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抬头看看天,心想:怕等她出狱那日,宫中又是一番全新的景象了。
丹阳宫。
魏子衿正躺在床上休养,低头,目光慈爱地注视着躺在襁褓里的婴儿。
这时,宫女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众位服伺的宫女连忙跪地行礼,高呼:“参见皇后娘娘!”
魏子衿抬头,却见姜青芜一袭华衣,仪态高雅地款款而来,见着她,行礼:“臣妾参见太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