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没发，轻着脚步离开了，给她轻叩了房门。

    动静不大，他不敢打扰。

    一见有人出来，瞿子枫跟个鬼机灵一样立马迎了上去。他将凌柘拉了几把，瞄着房门小声道：“这谁啊？是不是那个小姐姐？”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你们俩是不是有情况？”

    “……”

    凌柘一个字没理，径直问：“你家里还有没用过的毛巾吗？”

    “……”瞿子枫道：“有啊。”

    “不过你总要回答点我什么吧。”

    “我就只问你，是不是她喜欢你，然后被你拒绝了？”

    凌柘看他，默了会儿，承认道：“差不多吧。”

    不说还好，这一说瞿子枫整个人气不打一处来，万千言语只汇聚成了：“你说你是不是闲得慌！”

    “好不容易有个喜欢你的，你也喜欢的，你竟然还给人家姑娘拒绝了！”

    凌柘见他气愤进屋，再气愤出屋，干毛巾被强硬的塞到自己手里。

    他没法解释，刚要挪步，忽地又转过身子来问：“我喜欢？”

    “？”

    “难道不是？”瞿子枫将房门关了，徒留他一人在空荡的客厅中，神色恍惚。

    过了片刻，凌柘端着脸盆敲响了徐一缘的房门，问道：“睡了吗？”

    “还没。”

    “那我进来了？”

    徐一缘没答话。

    凌柘进来时，她还是坐在床边，一动也不动，手机放置在旁边，热情的温暖着黑暗与心情。

    不过她的目光在他身上落了几秒。

    凌柘将小盆置在桌前，里面腾腾冒着雾气。水流声在耳旁滚动，后面又变成了水珠滴落，从来都是嘀嗒恬静。

    拧干水的毛巾送到了徐一缘身前。

    她垂眸看了一眼，反应有些缓慢。

    徐一缘才要伸手去接就看他收回毛巾展开了些，嘴上还说道：“眼睛闭上。”

    轻柔的像在哄小孩儿。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慢慢闭上了。下一刻温热来袭，凌柘手持着毛巾轻软的擦拭着她的脸颊。

    过分的轻缓，让她的脸还有些痒。

    几十秒的功夫，毛巾被拿开了，徐一缘睁开眼睛。

    她以为还是会看见他的双眸，可结果是他的后背。一串一串的水流声再次响起，他只是去换水。

    换好了，他再来温热。

    徐一缘在他赶来的前一秒又将眼睛闭上，这一次有些发烫的毛巾直接附在了她的眼眸上，压着她的眼珠。

    干涩感被温润取代，舒服又享受。

    在毛巾又要离开时，徐一缘慌乱的拽上了他的衣襟。她怕他一走，就不会再进来了。

    而她还有好多话没有说。

    就算现在已经没有了语言组织能力，她也想说出来。而不是像在电话里面一样，着急的被他扼杀在要摇篮里。

    她不甘，也不舍。

    “再呆一会儿……”

    徐一缘在他身前蹭了蹭，又道：“再抱一次，行吗？”

    凌柘没说话，将发凉的毛巾拿开，双手自然的下垂着。

    徐一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在她看来，沉默就是最好的了。

    他们之间，似乎沉默就是默认，还未出现过差错。

    她展开臂膀，环了上去。面庞紧贴胸膛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以至于她一时竟然想要祈求，求他不要再对自己这么好了。

    她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