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的!”
不知要说些什么,弦君想了半晌,才闷闷的答了一句。
“哦!”雪琦抽着鼻子,轻轻应了句,看了眼被自己哭湿的衣衫,忽的,揪起一角衣衫,使劲的擦了好几下鼻子,才将鼻子里那堵塞了呼吸的鼻涕擦尽,随后,确实一脸嫌弃的跳出了弦君的怀抱。
“你的衣裳脏死了,我不要你抱了!”
噶?什么情况?
一句话,只击的弦君当场愣在了原地,此时的弦君,好似被雷炸了似得,只觉得自己已经被雷的体无完肤了。
“喂,这明明是你自己的……”弱弱的说着,却发现面前的那女人,刹那间就寒了脸,吓得他赶紧闭了嘴,心道,这古话说的都是真的,这女人心,真真是跟那天气一样,说变就变了。
“你……不觉得很脏的吗?”
沉默许久,就当弦君想着要如何打破这难耐的寂静时,雪琦却很突兀的问了一句。
“嗯?”似是没有听清楚雪琦的问题,又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有料到雪琦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下意识的,弦君轻轻疑惑的嗯了一声。
“你……不嫌弃我是个仵作吗?或者说,你不怕吗?”雪琦问。
“我为什么要嫌弃,为什么要怕?”弦君很是不解的问着。
仵作怎么了,仵作就应该被人嫌弃,被人怕吗?
“他们……都怕我……或许是嫌弃吧……”轻轻叹了口气,雪琦断断续续的说着:“只因为爷爷是个仵作,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爷爷住在义庄了,跟着爷爷到处验尸,五岁以后,爷爷就开始教我验尸,我好像对验尸特别的敏感,几乎是爷爷一教,我就会了,所以现在,我也帮着爷爷开始验尸,可渐渐的,我发现外面的那些人看我的眼光,越来越不加以掩饰了,眼底藏的尽是嫌弃和恐惧,我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这样,即便很多时候,他们有病会来找我们医治,甚至,我们很多时候连药钱都不曾向他们收过,他们还是一样的嫌弃我们,躲着我们……”
“所以,我们初识时,你才会那样的躲着我?”
雪琦并未说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月光下的她,显得是那样的落寞和无助,月光下那小小的身子,拖出了长长的影子,却意外的跟弦君的交织在了一起。
那一刹那,不禁让弦君有一种错觉,有一种他们只能有这片刻短暂的相守,一种似乎就要分离的错觉。
沉默,再次袭来,这清冷的夜里,两个身影痴缠不清的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站在这再无活人的义庄内。
“琦琦,这一日你也没吃什么,想必是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吃的,你进屋等等就好,外面冷的很。”
一阵风吹来,弦君不由得浑身一抖,苦涩的看了眼胸前那湿漉漉的单衣,弦君说道。
说罢,便转身朝着厨房走去,静寂的夜里,弦君的脚步深深浅浅的传来,却莫名的令雪琦感到了一丝温暖,那修长的身影,却突然给了雪琦一种莫名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