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先生,我知道现在我们互相还不够了解,你不可能百分百相信我,但我由衷希望你按照我给你规定的作息生活,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嗯。”寂静片刻,司南洲最终还是点了头。
她暗暗松了口气,嘴角愉悦地勾起细微的弧度。
“那你这个星期先根据我安排的作息生活,还有,饮食正常,不要再输液了,本来感官就失灵,要是彻底不用这些功能,退化了会更棘手。”
说完这些,她摸出一个天蓝色的塑料盒子,里面放了几样东西,有银针,还有消毒水和手套。
戴手套拿了一个跟口腔很像的道具出来。
“张嘴。”
“这什么玩意儿?”司南洲很是嫌弃:“消毒没?”
“杀毒消菌都做了,但在你犹豫的这几秒钟里,空气的细菌又贴上去了。”
说着,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口腔道具塞到他嘴里。
“把舌头伸出来。”
司南洲不知道这个死女人在搞什么,但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也就没拒绝,听话地把舌头伸了出来。
“这是专用的纯银针灸针,一次性的。”
为了避免他又唠叨,林阙歌就先介绍自己要用的物品,省得他各种嫌弃。
话罢,把银针扎到他的舌头上。
他感觉不到疼,只知道有东西正钻进自己的舌头里,感觉如同钻孔。
“额……”
在银针刺进他的舌根部位时,他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痛了。
久违的痛感,在舌根上转瞬即逝,他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
“再弄一次。”
嘴巴里东西太多,发出的声音十分含糊。
她微微一笑,用手把他舌头上的银针取走。
“不能再弄了,我只是试探一下你舌根的神经应激性如何,看来还是有救的。”
把用过的银针放在一个白色袋子里,她继续拿新的银针扎在男人脸颊两边的穴位上,银针在每一处穴位的深度都不一样。
有了上一次,司南洲很期待痛感的再次降临,可迟迟没有发生。
他抿直了唇。
背脊紧绷而坐,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插针机器,让细细的银针占领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林阙歌暗暗偷笑。
他期待痛感的样子,像极了上课期待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
可惜了,脸部的几针只会疏通他的血液,并没有戳到痛点。
如果他愿意牺牲自己去当一个插针机器,给那些医学生练手,肯定很多人排队想学针灸,毕竟现在是看脸的社会嘛。
她在心里很缺德地这样想着,从包里拿出一个蓝色保温杯,里面装了温热的液体,是专门为他调配的果茶。
十五分钟过去,把他脸上的针都拔下来扔掉,倒了一杯给他:“尝尝味道。”
司南洲喝了几口,脸色变了:“这什么东西,味道这么淡。”
“火龙果果干泡的茶。”她露出满意的神色:“火龙果的味道本来就很淡,泡在水里更淡,可你这都尝出味道来了。”
司南洲黑眸微动,闪过一抹敞亮。
刚才他只顾着谴责这味道不好,忘了自己原来已经可以尝出味道了,欣喜之余又喝了两口,可突然间口腔里又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她抿唇笑了一下,解释道:“那是因为穴位的刺激性消失了,你要配合我,才能慢慢地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