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海涛冲我笑了笑:“我妈最爱吃何记的粉圆子啦,每次都要买两份才吃得过瘾。”
我很惊异地发现,钟海涛的家就在这一片老街的背后,难怪店老板这么熟。
看着钟妈妈摸索着将两份“粉圆子”装盘,我有些诧异。
钟海涛说他妈妈患有白内障,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视力几乎等于零。
我抓住了钟妈妈的手,轻声说:“我来。”
钟妈妈笑了笑,点点头,扬声对钟海涛说:“涛子,让姑娘坐,给人泡茶呀。”
“不了,就走。妈,趁热吃啊。”
总是在最温暖的时候,心间掠过那一丝寒意,不由自主地想起华远山。
正要离开钟海涛家的时候,他接到了刑警队的电话,又有新的线索需要跟进,他得立即赶回刑警队去。
邻居小伙自告奋勇地说:“涛哥,我送涛嫂回家。”
钟海涛踌躇不定,但我同意邻居小伙的建议,这样既不耽误钟海涛的工作,我也能够安全地到家。
时间不允许再做过多的犹豫,钟海涛叮嘱了小伙子几句,就匆匆地走了。
“放心吧涛嫂,我这骑车技术杠杠的,保证安全把你送回家。”
我对他说:“不要叫我涛嫂,我不是啊。”
可小伙子不买我的账,仍旧一口一个“涛嫂”叫着,我很无奈,也就随他去了。
原本一路十分顺当,经过地每一个路口都恰好是绿灯通过,小伙子得意地笑说:“涛嫂有神功附体。”
他的话音刚落下,却在前面的路口遇到红灯。
而此时华远山的车正停在相隔不远的另一个车道上。
开车的是许翘,华远山则坐在副驾座上,双目正转向隔了一个车道上的我。
偏偏这个时候小伙子又转过来冲着我大声地喊:“涛嫂,你跟涛哥快一点结婚就好啦,不用这么大老远的送来送去多麻烦。”
也许正因为华远山就在不远之处吧,我忽地脑子一热,故意大声地回答小伙子:“等你涛哥忙完这一段就结婚。”
“好啊好啊,涛哥真有福气,到时候我不做男方伴郎,我要做女方的小舅,涛嫂你要答应我哦。”
“好,答应你。”我笑着,用足够大的声音向全世界宣布,我快要成为名副其实的“涛嫂”。
很多人善意地朝我笑着,我相信仅隔一个车道的华远山也一定能够听得到。
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也许想让他明白,就算在他华远山的眼里冷然我是根草芥,自然也会有人当我如珠如宝,我不稀罕所谓的豪门和上流社会。
我的脸上笑着,心中却泛起一阵阵酸楚,人家并不在意你成为什么嫂。
华远山的脸上毫无表情,许翘也一直没有转过头看我,绿灯一亮就缓缓地离开。
斗一时之气,却还是以自己的惨败告终,无论华远山还是许翘,都不曾将我放在眼里过。
其实,我应该比谁都清楚,无论我成为什么嫂,都与华远山再无瓜葛,从那一天他冷冷地让我离开他家,我和他就已是陌路。
“涛哥是我们钵锣街的偶像,一条街的姑娘都等着嫁给他呢。涛哥他是个好人,涛嫂你可别辜负了他。”
呆呆地看着华远山的车驶离我的视野,返过神来,发觉自己似乎玩笑过头了,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