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掉下来,落在药碗里,一滴一滴,与碗里的药茶混合在一起。
想起身去地上收拾茶盘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拉住了——是华远山。
“远山,你醒了!”忘却了一切不愉快,扑到远山的怀里,又哭又笑。
原来不用那些猜不透的迷和别的女人的名字打击也可以令我发疯,人在爱里,一切不由自己掌控。
“你这么大动静,我能不被吵醒吗?”
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恶狠狠的调侃,但下一秒已经将我紧紧揽在胸口上,揣进他心窝里。
“远山你知道吗?你睡了整整一个世纪那么久。”
“有吗?”华远山故作惊讶,爱抚着摸摸我的头,说:“对不起,吓坏你了。”
“总裁先生,”我喜极而泣,“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再这样吓人了好吗?”
他点头,亲吻着我的额头:“总裁先生不答应,华远山答应。”
他的食指又在我的鼻梁上轻轻一刮,“放心,我明白自己所承担的责任,再也不是孤身一人可以随随便便地生随随便便地死。再说,你忘了我有九条命。”
我半认真半玩笑地眯眼望他,问:“九条命,有没有一条是完完全全属于冷然的?”
华远山怔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满天星斗已渐渐地褪去耀眼的光芒,天空已渐泛白,许久之后,才转回头来对我说:“华远山只是冷然的那一只蚂蚱。”
好吧,一只蚂蚱我也认了,只要这一只蚂蚱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精神病院初相遇,一见远山误终身。”
我窝在华远山的怀里,口中念念有词。一只手指在远山的胸口比划着,写一个“误”字。
“谁说的?华远山不是杨过,远山又怎么会让小冷然误了终身?”
华远山板起了面孔佯装生气:“是韦小宝,多多益善。”
“啊,韦小宝啊?”我嘟嘴,“那我就是康熙,灭了你。”
“哈哈……”大病初愈的华远山,笑声并不爽朗,但在我看来,这是世界上最美最好的笑声。
在我认识华远山之后,很难得的看到他为数不多的笑,那样温暖,足以驱赶缠绕心头的那些不愉快的感觉。
冥冥之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让我看不到与华远山的未来,顿觉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那么的珍贵。
不管未来,此刻拥有,就好。
看着剩下的小半碗黑乎乎的药茶,华远山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毒药。”我说:“对于你这颗深埋于冷然心中的毒瘤,只有用毒药才能治。反正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啦。”
“谁是死马?谁是死马?”华远山擒住了我咯吱着,惹得我又笑又躲。
华远山握着我,再一次沉沉地睡去。
这一次,他睡得很安静,呼吸平稳,眉间也不再蹙起。我也将头靠在他的胸前,睡意朦胧。
手机震天般的响声打破了此刻我那小阁楼的宁静,不用看就知道是许翘。
“可不可以让我偷懒一天啊许助理?”
华远山冲着手机,疲倦而懒懒地央求,而我能够听到电话那边许翘无情地怒吼:“不行,今天高副市长要来视察,预先定好的日子。”
感觉许翘才是金世纪的老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