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
身后传来秦筱玉的声声呼唤,远山的双肩震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而是牵紧我的手,坚定地向前迈步。
“一切都过去了,冷然,正象你说的,旧电影已经散场,而我们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从今以后,我们都不会再放开彼此的手,你和我要一起走未来的路。”
我轻轻地依着远山,轻轻地点头。
有些话,很轻,但很真。
“筱玉会好起来的。”
我安慰着远山,此时他的脸色是灰暗的。
自从张落尘死之后,秦筱玉的主治医生换成一位海归女博士,采用了与张落尘完全不同的治疗方案,但对于筱玉的治疗依然没有任何起色,前景堪忧。
“也许筱玉会和范采薇一样,忽然哪一天就醒过来了呢。”
虽然在精神病院里工作过几个月时间,但对于精神疾病方面我确实没有更多的了解,只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就如范采薇那样。
不过,如果范采薇没有病愈的话,或许现在她还能够活着,在湄岛的渔家小院里,无忧无虑地玩着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
每个人的人生,真的很难自己把握。
抬眼看向病房大楼,秦筱玉正趴在窗台上,眼睁睁地看着华远山和我十指紧扣地缓缓而行。
她不再声声呼唤,随着距离越来越远,看不清她的脸,但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从那双眼眸中向我投射过来的怨毒之气。
我想,以后我还是少来这个地方为妙。
精神病院的大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在关上,高高的围墙上挂着的那些暮颜花藤已经逐渐地凋零,枯叶落满小径。
华远山轻轻自语:“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远山很快就转了话题,说:“走,叫上二货袁圆,一起吃鱼去。”
自从我从边远的小村庄带回来之后,华远山好像总不忘了带上袁圆去吃好吃的,袁圆也总是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说不枉她为了那个傻冒华远山刷爆了信用卡。
没有想到袁圆把涛哥和涛嫂也带上了,大家坐在一起,客客气气的,稍显尴尬。
“攀上华大总裁这棵大树,别的不知道,就是这口福是一定大大的满足了,至少法国大餐之类的随我挑。”
说起法国大餐,华远山顿时笑得邪魅而狡诈。
“谁让你给我剪个那么难看的锅盖头来着?本来想点一桌满汉全席做为报复的,但一想,还是饶过你们两个二货吧,信用卡刷爆也付不起哈。”
袁圆闻言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两眼一眯瞄着我的脸,又转向了涛哥继续眯眼瞄着。
我一看这势头不妙,赶紧将美食推到她的面前,讨好地笑着,朝她作揖求情,二货立即被面前的美食所折服,换成了一张吃货的笑脸,惹得沈络绎直摇头。
我这才放下心来,不敢看远山,更不敢看涛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又让二货笑开了花。
二货现在肚子已经显山显水的,不适合站大马路了,暂时被调往交警大队里去处理一些内务,平日里没事就和沈络绎一起迈着“雄壮的鸭步”到处转悠。
但现在我不用再羡慕别人的恩爱,幸福就在我自己的手里握着,我面前的远山是真实的,相信这条相爱的路可以走得很远很远,不会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