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奴婢知道了。”青环一下子便明白了马尔蓝所想,一下子也变得凝重起来。
想起自己适才昏倒做的那个噩梦,马尔蓝已经是不知不觉又渗出一身的冷汗,嘴角还是有些发白,头也昏昏沉沉的如同大病初愈。
齐子轩的书房外,黑暗一片。隔着里屋和外间的书房的木雕屏风间却发出一道细细的光亮。书房看似陈设简单朴素,除了齐子轩和柳洛泽都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那屏风最底下看似和其他的边框并没有什么不同,但若是仔细触摸的话就会发现其中有一块明显不同的凸起,用力的按下去不过片刻的时间那个屏风便会缓慢朝着里间移动过去,下方的一块花岗石做成的地板也会顺着屏风移动露出下面的结构。
下面是一个看似深不见底的洞,但踩着边上的石阶下去的话,里面就是别有一番洞天的。
大约深入了有二十尺的长度,里面是一个正正方方的石块砌成的房子。平时只是黑着,和上面相隔比较远的距离,所以平常时候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春儿此时已经是苟延残喘,嘴角满是已经凝固的暗红色血液,看着眼前的齐子轩吓得已经是说不出话来。
“我的耐心有限,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吐干净。”齐子轩黑色的双瞳明亮,在星星光亮中散发着神秘的光泽,却是看不到一点情绪,冷眼旁观,沧海桑田。
“春……春儿此生已是无憾,将死之人还能达成自己的心愿,所有的一切已是值了。”喉咙一阵腥甜,春儿艰难的将卡在嗓子眼的血都咯了出来,却仍然不知死活的笑着彻底激怒了齐子轩。
“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齐子轩操起桌上放着的一把匕首,刀刃锋利如寒夜中的一道闪电划过。
还没有反应过来,春儿只觉的脖颈之间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而来剧烈的撕裂之痛叫她痛苦的喊出了声。
可哪里知道那一刀下去早已经将声带一同割断,拼命的想要用喊叫来减轻些痛苦却哑口无言。
手脚一阵抽搐,血液顺着倒向的方向四处蔓延,只有在被刀划开的地方鲜血才喷涌而出。
只是挣扎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春儿就渐渐的没有了知觉,彻底的断了气。
“把下边那个人替我处理掉,不要留下痕迹。”从暗室里出来,齐子轩将手上的血清洗掉,又换上了一身平整素洁的烟灰色锦袍。
“是,阿树知道了。”
隔着书房不过几十步的地方就是齐子轩和马尔蓝平日待的地方。
如今天色已暗,青环叫绿萝和红菱早早的就把灯笼里的烛都点着挂起来。静谧的月光笼罩着天地,和温暖的烛光比起来更加给人一种清冷无依的孤独感。
“世子妃睡了吗?”齐子轩站在门外,看着已经打起瞌睡的青环,小声问道。
青环一个惊起,吓得一阵发抖,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回世子,世子妃怕是已经睡着了,都是深夜了,您也忙碌了一整日,还是回去歇息一下……”
“你去睡吧,今晚有我陪着世子妃。”说着轻轻推开房门,一声不响的走了进去。
夜深人静,天色也已深,马尔静的房间里灯影晃动,红烛摇曳,齐子轩久久的守在床边,身影坚毅沉沦。
“启禀世子妃,那个纯儿还没有回来,莫不是失踪了。”虽然已是深夜,但马尔静的房间里还是有人活动的痕迹。
“嗯,我知道了。”卧室正中间熏香升起袅袅细烟,马尔静一阵颓靡不振。
“明日你去城北陈水庄一户叫陈小山家里送些银子打发了,就说她们女儿在城里找了个好人家,如今在享清福呢,不必担心日后过没有温饱的生活了。”
“奴婢知道了。那这个纯儿……”丫鬟五儿犹豫再三,但对视上马尔静逼迫的目光,还是畏畏缩缩的低下头,“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多问。”
马尔静房里的丫鬟一共有三个,之前不是被马尔静打的待不住就是不够聪明伶俐被赶到了别的地方当差,这个五儿是和姗姗在马尔静进了府里一同被沈氏分过来的。还有一个叫九儿。
虽然五儿年纪也不大,但说话做事却极其识眼色,又为人忠心,做事一丝不苟,虽然比不得姗姗,但却能平平安安服侍马尔静这么久的时间还安然无恙确实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如今怕是已经在奈何桥上被小鬼逼着喝孟婆汤了吧……”听的五儿浑身感觉一股冷气从膝盖传遍全身。
从前亲眼见过马尔静在房里惩罚下人,凡是不听话的,做事不利索的,还有不忠心的通通会被打的没有人样。
男丁个个精壮高大,凡是落入了他们的手里,皮开肉绽自然是不用说的,搞不好还会丢个小半条命。从前几个被打死的也只是从后院的小门夜里悄悄拉了出去丢到城外的乱葬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