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怎么这样说话,我又说什么了吗就要被嬷嬷这样猜忌?”
青环准备上前理论,不想却被马尔蓝一把拦住,只好退了一步不言语。
从前虽然跟着马尔蓝过了许多苦日子,但如今自己主子在王府里已经是只在沈氏之下,难道还要看谁的眼色过吗。
青环从来是不怕的,只是看着马尔蓝受委屈比自己被别人欺凌还要生气。“嬷嬷言重了,都是一家人嬷嬷倒说起了两家话,只是我身子向来弱,又是大夫嘱咐过得,想必嬷嬷也知道轻重缓急,不会像下人一样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吧。”
马尔蓝虽然言语柔和温婉,但字字在理,王嬷嬷也没有理由反驳,只好悻悻的答应一声就离开了。
“你最近是怎么了,说话着急莽撞就算了,如今做事也这样没有分寸?”红菱回来禀报马尔蓝说王嬷嬷已经走远了,只剩下一个丫鬟在外面看着。
马尔蓝才放下心来,回头看着青环有些懊恼,原本想要指责一番,但也有些于心不忍。
“我知道你是为我,只是说话做事要合体,不然传出去叫人家以为我好不容易把尔静压下去,如今是恃宠而骄了吗?”
“奴婢只是……奴婢知错了。”
青环不情不愿的认了错,这叫马尔蓝心里才稍许安慰了些。“如今还只是个开始,来日方长,若我们如今稍稍占了些上风就娇纵不已,那今后若是被别人抓住了把柄从高台上狠狠摔下来的时候只怕是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即便到了现在,马尔蓝内心真正全然放心的人还是只有青环而已。俗话说在自己人生最不如意最谷底的时候还不离不弃的感情就是值得深交了。
齐子轩虽然也会默默陪伴照顾自己,但内心究竟是何打算还是另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有待时间考量了。
镇北侯府里自从周氏被关进祠堂就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此刻马尔蓝待在钱老夫人的房间里,床上躺着的老人仍是昏睡着,身体发热,舌苔薄白,是感染了风寒的体征。
前些日子就有些偏头痛,只是没有过于关注,只是熬了些暖心的补汤,如今就慢慢熬成风寒,再加上之前的旧疾,就严重了起来。
满屋子伺候钱老夫人的丫鬟们都缄默着,从前见识过了马尔蓝的手段,哪个都不敢轻易抬起头,只怕对上马尔蓝审视的眼神,一不小心再惹出什么事。
“都说了叫你们好生伺候老夫人,怎么最近见我不回来了就一个一个倦怠起来了,每月照旧例银赏钱的从来没有少给过你们,从哪里学来了这偷懒的毛病了?”
正襟危坐在钱老夫人房间外面的正厅里,马尔蓝忿然作色,刚才满肚子的火在里面没有发出来,这么一说底下的人更是一声不吭,胆子小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世子妃息怒,恕老奴多嘴一句。”赵妈站了出来,让身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年纪大了,难免有什么磕磕碰碰,身子不爽的时候,老夫人房里的下人一向是每日起早贪黑的要比做粗活的还要起得早,操心的多,这实在是和咱们下人没有多大关联啊。”
其实马尔蓝又何尝不心知肚明,只是在面对钱老夫人的时候总会有些身不由己的变了性子,连语气都有些不善。只是如今赵妈都这样替下人们喊冤了,想必真的是钱老夫人身子不硬强才会如此吧。
“你们先都下去吧,这件事情我以后再处理,现在烦的很。”
下人们恨不得马上跑出去,被马尔蓝的气势压的喘不上气,纷纷逃难似得巴不得赶快出去。
只留下了赵妈和马尔蓝青环几个人,马尔蓝双手托举着头,眉头紧皱,很是苦恼。
“如今府里虽然没有了兴风作浪的,但长此以往也不是长久之计,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知赵妈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老奴愚钝,并不能为世子妃分忧解难,只是老人常道家和万事兴,夫人被关了那么久,想必……”
马尔蓝目光扫过赵妈,只看见赵妈犹豫再三,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吞了下去。
“周氏向来心术不正,意图不轨,再放出来还不是纵虎归山吗?要把她放出来也可以,但纵观这府里上上下下,还有谁能治的了她呢!”
“这些天老奴断断续续的也听到了一些谣传,说是津世子妃在王府的事情,可都是真的?”赵妈显然还有些疑惑,马尔静向来在府里的时候都是以乖巧懂事为人所知,如今这样恐怕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