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生面无表情地看着絮儿，“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抢救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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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露雪死了……絮儿整个人有刹那间的闪神，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心里一波波涌上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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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蒙着白布从抢救室推出来的身影，此刻她的头脑极度清醒，而且非常冷静，“还是通知浅浅不要来了，再想办法把人用车运回佰草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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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玄铭似乎同意了，开始拨电话，去联系浅浅了。一旁的贝尔也在郑卓的示意下去安排找车运史露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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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卓一脸担忧地揽住她，她却侧头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轻轻吸着气，把头靠在他肩上，“卓，我没事，真的……我说过我不会哭，我也哭不出来……眼泪早就干涸了……她心里只承认浅浅这个女儿，我就是个她看不上的随风飘的柳絮，杂草而已。我又何必掉这种无谓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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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这么认为。”他在她额间落下点点轻吻，嗓音里充满感激和爱怜，“在我心里你是特别的，你是我这辈子最宝贵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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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白他的心意，随即把脸埋在他怀里，“我们回去吧，回炽闇，回我们住的房间，我的头好痛，我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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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都听你的。”他轻抚着她的头发，低声吩咐着贝尔去订机票。

    

    突然有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请问你们谁是柳絮儿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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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絮儿抬起头，本能回答，“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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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面前的是一名跑得气喘吁吁的护士小姐，双手递过来碟片一样的东西，“这是史露雪在临终前要我帮着录的，太匆忙了，用手机录的，刚刚才在电脑里刻到了光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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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给我的吗？”她不敢确定，没有伸手接，或许护士小姐记错了，应该是给浅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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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小姐又往前走了一步，“是啊，她说给一个叫柳絮儿的女孩，你不是说你叫柳絮儿吗？”

    

    看着托在护士手里的光碟，絮儿终于拉了过来，然后紧紧压在掌心，冰冷的碟面一点点渗透到皮肤中。

    

    接下来几个小时，搭车去机场，上飞机，然后再下飞机，再坐车，反反复复折腾，回到炽闇的房间她已经困得说不出话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

    她做着好多奇奇怪怪的梦里，有她小时候为了掩饰头发的秘密而故意让外婆梳很低的辫子，然后梳完后发现替她梳头的人是史露雪……有她为了考上大学，每天晚上挑灯苦读的时候，往往到半夜，会有一碗香喷喷的面条摆在自己面前，明明端碗的手是外婆那双苍老的手，可她一抬头却是另外一张面孔——史露雪……

    

    霍然被连续的梦惊醒了，坐起身，一摸脸满头大汗，发现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她一个人。

    

    卓呢？卓哪里去了？她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掀开被子下床时听到外面隐约有说话声，她拉开门，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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