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远,发生什么事了?”
徐可柔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盛泽远,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像刚从河里面打捞出来的似的。意料之中,但并没有任何答复。
“泽远?你怎么了?你赶快上去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晚饭我已经准备好了放在餐厅,刚洗完澡下来大概就能吃了!我现在想给你煮碗姜汤!”徐可柔匆忙拿出来一块大大的毛巾,想要把盛泽远擦拭干头发。
盛泽远沉默不发的推开了徐可柔,从楼梯口擦肩而过走到了二楼第三个房间,那是独属于盛泽远的房间,包括徐可柔在内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
在楼下拿着白色毛巾的徐可柔,目送着男人纤长的身影消失。
呵,自取其辱。
从她认识,从出院的第一天起,能够牵动起这么大情绪波动的除了盛老爷子,也唯有一个宋染雪罢了。这般想着,不知何时女人手中的东西被紧攥成团,眼睛微眯抬头看了眼客厅巨大白的灯光。
眼睛再次睁开时,徐可柔脸上再次恢复了平静,嘴唇微勾轻笑出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再次回到了厨房,开始着手熬制姜汤。
房间内,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玻璃镜中映出来唇边发青的伤口,抬起手微微触碰了下。
月光洒在他俊挺的鼻梁上,一双生的极好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漆黑的瞳孔里的脆弱和哀伤不再隐藏压抑。平常看起来最无懈可击的强者,在最脆弱的时候依旧骄傲的不肯让泪水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这一次心很疼。
“咚咚咚……”
“我把饭菜和姜汤都放在门外了,你记得自己出来拿。”徐可柔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久久等不到男人出来,拼命压抑住心底的嫉妒和心疼,但是眼眸处的恶意却让人遍体生寒,如同从地狱里出来讨债的恶鬼。
盛泽远瘫倒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红酒杯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人们都说酒是一种好东西,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喝醉了,这都会消失不见。
因为酒,是个好东西,它能够麻痹人神经。
一个又一个空酒瓶出现,当最后一盏灯,已被熄灭时,整个房间就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其实灯光都一样,因为盛泽远的房间整体全部都是纯色的黑,黑色墙纸,黑色的床沙发,连地板都是黑色的。可能是因为小时候,不听话,准备父亲,官道,小黑屋自悟养成了习惯。
你当有情绪波动,或者说遇到想不通的事,他都会去一个这样的房间,完完全全放纵自己。
有些时候,一杯酒就可以让人微醺;而有的时候,无论喝多少杯酒,脑子里是却是越发清醒。那个人身影就在脑海中,无论怎样挣扎都是驱赶无效。
学生时期的宋染雪总是习惯一头黑色的马尾,高高的扎起来。习惯独来独往,一个人去图书馆,阳光打在女孩精致的侧脸上,偶尔抬头的瞬间,偷窥的某人就心慌意乱的随手挑出一本书来看。
怕她看见,就怕她看不见。
怕她才知道,却又怕她不知道。
“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