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留联系方式了吗？”吕仞不死心地问。

    告诉吕仞卫同书的位置，吕仞极可能去找卫同书，然后他就会把自己的微信给卫同书。一套逻辑盘下来，周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有。”

    “好吧……”吕仞的声音听起来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不过，很快他就自己振作了起来：“怎么样周兄弟，你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加入我们互助会？“

    这位会长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扩充自己的队伍。周药很冷静地反问他：“互助会和竞技会究竟是什么？”

    吕仞嘀嘀咕咕：“看来你还没看到封底广告……没事，那就由我这个会长给你亲自介绍一番！互助会是手环游戏的两大公会之一，会员宗旨是互相帮助，共脱难关。咱们的主要目标就是活着。”

    ……好一个无欲无求的最低目标。

    “竞技会是另一个公会。会员宗旨是不拘手段，尽快通关。主要目标是早日找到脱离游戏的方法。”提起竞技会，吕仞的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嫌弃，“虽然听着是造福大众的，但碰上他们的人绝没好事。他们的阴私手段多着呢。”

    如果吕仞猜测的没错，那周药的确已经见识过了——让什么都不懂的新手玩家在女鬼日记本上签名，很可能只为了测试道具或是获得其他利益，穆龙其人恶心得很。

    一个公会是能苟则苟，另一个公会是能冲就冲，风格鲜明迥异。

    周药问：“可以不加公会么？”

    “可以是可以，但这样你在游戏里存活的概率就会变得更小，”吕仞很诚恳地回答，“咱们互助会的人虽然个个都是小天使，但也不能每个人都救，一旦出了什么事，我们会优先救本公会的成员。竞技会的人也差不多，虽然他们习惯无差别攻击，但也会把本公会的人放在攻击目标的最后。所以我建议你最好还是选一个公会加入。”

    “只有两个公会吗？”

    吕仞说：“倒也不是，就是互助会和竞技会的人数是最多的。其他小公会一般以亲友为主，人家在进入游戏第一时刻就会抱团，你也比较难找到加入的渠道。”

    ……这种所有亲友都被拉入游戏的公会听起来运气就不是很好的样子。

    周药沉默片刻，还是诚实地回答：“我想再考虑一下。”

    对于周药这个回答，吕仞并不意外。虽然周药没有明说，但从他能在论坛上找到自己，还提供了新手场噩梦模式新信息种种来看，周药也是个能力不弱的玩家。这样的玩家有更多的考虑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着，吕仞很爽快地说道：“没事，你慢慢想，互助会随时欢迎你加入。”

    随后，吕仞又絮絮叨叨地和周药聊了不少有关手环游戏的事。

    手环游戏最早开始的时间没有人知道，吕仞则是四年前被拉入游戏空间的，他运气很好地在第一场就遇上了互助会的玩家做引导者任务，于是在通过新手场之后，他顺理成章地加入了互助会。两年前，吕仞在自己的第九场游戏中完成了初级场的晋级测评，由于他是整个南陵市互助会当时唯一一个通过初级晋级测评的玩家，所以他被推选为了南陵市手环游戏互助会的会长。在随后两年里，吕仞又经历了四场游戏，有初级难度，也有中级难度。

    周药在心底换算了一下时间。吕仞的前九场游戏用了两年，后面两年却只经历了四场游戏，可见游戏的频率并非恒定不变的。

    “你肯定在琢磨场次的问题吧？”吕仞说，“初级玩家有条隐形规则是三个月内必须参与一场游戏，如果你不主动进去，系统会在三个月的最后一星期随机时间强制把你拉进去。中级玩家的底线我还没试出来。”

    “被拉入空间之前就没有任何提醒么？”周药问。

    吕仞：“游戏开始前一天，你的手环会频繁闪烁光芒。手环一般都会在没人的地方把人拉进游戏里，这样比较好处理失败的玩家。”

    周药心情沉重几分，脑海中闪过的是李大爷、王大妈和秦思南的脸：“抹杀……是什么样的？”

    “就是除了一起经历游戏空间的人，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他的存在。”吕仞的声音变得很平静，“他会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那样，了无痕迹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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