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在水里看到了舅舅,我回过头来,想确认是不是我看花了眼,结果,真的是舅舅……
他全身都是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鞋子,和死去的大牛穿的一模一样,只是,他还在身上穿了件黑色的连帽披肩,一直拖到了地上。&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这架势,就好像见不了天一样,所以务必把自己遮的这么严密。
刚刚在玉米地里,我看到的就是这个身影,穿成这样我都能认出来的原因是因为,他驼背,且长得很高大。
我想起刘一铭的话,不由得谨慎起来,“舅舅,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来这儿,我就跟着来了。”他不同于那天,今天的态度很冷,脸色很苍白,身上有一股很浓重的戾气。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你跟着我来的?”这么说来,之前在玉米地里的那个背影真的是他,我没有看错。
“当然,我一直都跟着你。”他冷冷的说。
我看了看水里的鱼儿,慢慢的站了起来,我现在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不能鲁莽行事。
“舅舅,你不是回老家了吗?”
“家?”他讥讽的哼了一声,“这个家早就家破人亡了,有什么家可言?”
听到他这样说,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他赌钱又输了,之前舅妈就是因为他死不悔改,所以才远嫁他乡,难道他后来又输了个低朝天?
“舅舅,你跟着我到这儿来做什么?是借钱吗?”我淡定的开口,其实心知肚明,他一定不是来借钱的,因为借钱的态度不可能这样,他整个人对我充满了敌意,这是一种随时都可能把我千刀万剐的敌意。
“借钱?”他癫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这么天真,我今天不想问你借钱,我只想问你借一条命。”
这话让我一个激灵,借一条命的意思已经摆明了他今天的来意。
“舅舅,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我的妈妈又是你的亲姐姐,你也是我的亲舅舅,你要我的命做什么?”
“当然是要你的命陪葬,你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难道不用付出代价吗?”他张牙舞爪的指着我,“我告诉你,你以后最好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到你妈妈,那个贱,人,表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淫,荡,下,贱!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母女俩,我今天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妈。”我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隐忍,我真的会一拳头打下去。
“可我就是要说,她就是不知廉耻的女人,她背着你爸爸做了苟且的事情,我想你一定没有想到吧?像你母亲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甘愿守寡,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什么贞洁烈女,简直就是笑话!”
我的怒火终于爆发,我伸出拳头对着他的脸打了下去,可是下一秒,我居然被弹到了河里。
这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然而,让我更加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露出了锋利无比的牙齿,眼睛也发着绿光,脸皮更是变得灰白,十个手指的指甲更是尖的吓人。
“你不是我舅舅?”我在水里后退了几步,害怕的看着面前的怪物。这根本就不是人,这分明就是个狼妖,怎么看都让人惊心动魄。
他裂开嘴巴大笑,阴森森的说,“我就是你的舅舅,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所以你应该要付出代价,你觉得呢?”
“胡说,我怎么可能把你害成这样,我都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你了。”我现在想的是,他肯定是失心疯了,我就是想害他,也无从下手啊!
他一步步的逼近我,“十七年前,你就不该回我家里,你一出生就被称为丧门星,凡事对你好过的人最后都得不到好的下场,一开始我还不相信,直到村子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姜苡仁,你去死吧,为我陪葬吧!”
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舅舅和刘一铭都变了。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姥爷,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可是现在我自身难保了,想要对付舅舅这个怪物,真的不知道容不容易。
我一步步后退,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如果想活,只能沿着来时候的路跑回去向林昭阳求救。
我抬脚,将河里的水踢到了他的脸上,他闭了下眼睛,我借机跑掉。
我不敢回头,只想着能拼命的跑,因为只有尽全力,我才有可能活下来。
差不多跑到玉米地的时候,我喘着气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舅舅没有跟上来,我脚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可是很快,我就感觉到手上有黏糊的东西,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居然是红色的液体。
原来我坐着的地上全都是红色的液体,心里有些发毛,我站了起来,顺着血迹,我往玉米地里走了过去,看到地上有一只死鸡,从脖子的地方被咬断了。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结果看到了一堆的死鸡,看这样子,应该就是这一两天才死的。
我想到了舅舅那个长长的牙齿,还有那双绿色的眼睛,那副模样,真的和传说中的狼人格外的相似,纵所周知,狼是很喜欢吃鸡的。
难道这些鸡都是舅舅咬死的?
那么大牛呢?
从时间上来算,舅舅应该是前天下午一路跟踪我来的,在旅馆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很有可能就是他下的手,可是疑点来了,既然舅舅这么恨我,在旅馆的时候不是很容易下手杀了我?
可是那个晚上,我却睡得格外的安稳。
我调结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转身决定去找林昭阳,可是身后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袭击着我的颈部,只觉得脖子一酸,头一昏,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被无情的关进了简陋森冷的一个山洞里。
在这种黑暗中,我的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仿佛柴房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角落里的几只老鼠愉快的啃着地上的不明物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扰得我心烦意乱。
没有想到我居然还有机会睁开眼睛,我的手脚已经被捆绑住了,也许是因为山洞太过于潮湿的原因,我脑子特别烫,看来是发高烧了,手脚被捆绑的时间又太过于长了,所以基本都已经麻木了。
借着月色,可以看到山洞的门口,隐隐约约有一个很长的影子,这个影子趴在地上,似乎在拉扯着什么。
我用力的挣扎了一下,试图把绳子挣开,可是现在的我全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而且手脚麻木,稍微动一下就很难受。
那也不能就这样等死吧?
即便是死也该死个痛快,这样担惊受怕的是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