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这次回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相求。”林晓杰笑着转换了话题。

    “我们孤儿寡母的，说什么求不求？你就是我的所有，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你收藏着有一些古玩字画的，是吗？”

    元玉霞微楞了一下，又轻快地点点头。“……有些是当年惠明伦送给我的，有些是他寄存在我这里的……”

    “我也不是很记得了，但好像有一幅什么《八牛图》在你的古玩字画里面，对吗？”

    “《八牛图》？我好久没有看过那些东西了，也不记得了，你想要吗？那我去找找看。”

    林晓杰其实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因为还是好几年前无意中在老妈房间里看过安歇古玩字画，其中隐约有这么一幅《八牛图》。

    要不是有这么一个印象，他哪里敢在金世康面前夸下海口，保证能在一个星期之内找到这幅对整个金家至关重要好的《八牛图》！

    算起来这几乎是一种冥冥中的命数！金家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的《八牛图》，居然刚好就在他林晓杰手中。

    跟着老妈进了房间，元玉霞打开那个巨大的衣柜，又拉开一侧的几个抽屉。

    “那些东西都在这里，你自己慢慢找吧。”

    说完她就神情复杂地走了出去。

    这些东西是她极为私人的物品，承载着当年她和惠明伦之间的很多情感和事情，一旦面对，肯定会勾起很多回忆，产生很多感慨。

    她却不想在儿子面前表露这种情绪和感慨。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在儿子面前展现过她和惠明伦之间的任何点滴，要不是惠明伦死后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关于她和惠明伦之间的事情，也许会留到她老去之时才会告诉林晓杰。

    一番小心搜寻，林晓杰很快从那堆保存工整的字画里面找到了那副《八牛图》，看来并没有记错。

    缓缓打开画纸，一股无形的古朴书墨气息迎面而来，他再不懂书画鉴赏，也看得出上面画着的八头牛栩栩如生，且风格迥异。

    落款是清末扬州八怪之一的高翔。

    高翔一生精于山水花卉之画，这幅《八牛图》应该是唯一一幅另类画作，所以才会被后人更为推崇，才会被决定金世康老爸仕途的那位高位之人极为赏识。

    林晓杰当然不敢断言，手里这幅《八牛图》一定是高翔真迹，但它出自曾经的成川市首富惠明伦之手，应该不会有假。

    “妈，这幅《八牛图》我拿走了，你会不会心疼啊？”

    他小心卷好画纸，装进画轴中，然后走出房间对老妈笑嘻嘻道。

    “我唯一心疼的只有你！只要你喜欢，老妈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而且我又不懂欣赏和收藏这些东西，留在这里也是暴殄天物。”

    元玉霞一片爱怜道。

    “那谢谢老妈了！其实我也是借花献佛……”

    “你不用告诉我拿去做什么，就算把它扔进垃圾桶都没关系！”

    “好吧，你是天下最善良体贴的老妈！”

    “别把我捧这么高了……什么时候能给我找个乖媳妇，才是最贴心的孝道了……”

    林晓杰心头淡淡忧伤了一下，果然，天底下的老妈都有同样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