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揉着头，缓解痛意，这时他才发现天近黄昏。

    金黄的斜阳照在溪水上，火烧一般的波光轻轻荡漾，李彦莫名觉得自己老了。

    “嗯？”李彦忽然觉得身后有人，猛然起身，身体自觉呈现出战斗姿态。

    映入眼中是一袭粗布青衫，须发皆白的弓背老者。

    “你是……”李彦犹疑半饷，还是认出了老人，是自己昔年最要好的师弟，“师……”

    师弟二字终究没能交出口，这时李彦惊异的发现童渊与当年的不同，诧异道：“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李彦发现童渊是在太老了，比自己还要老出很多，像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人，在李彦看来童渊应该十分年轻，毕竟玄品大宗师可以缓解人的衰老。

    童渊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反而说道：“师兄这些年还好吗？”

    “好与不好，你难道不清楚？”李彦恢复了从容，冷淡道。

    “当年，是我气盛，不仅伤了师兄，还寒师兄的心，兄弟情义就此断却。”童渊说的平淡，但一子一句无不是满满的遗憾。

    李彦看也不看童渊，“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发生过的事还能倒转！”

    “自然是不能，可我欠师兄一个对不起。”童渊歉意道，说着就要施礼。

    李彦拦住童渊的动作，说道：“不必，我李彦承受不起大宗师的道歉。”

    昔年，两人各为其主，分别为两位皇子客卿，那场权利的斗争，不仅仅是朝堂的上人头滚滚，暗地里的血流成河，还有江湖死伤无数，而他们是那场争斗的参与者，也是失败者与胜利者。

    那一次，死了太多的人，李彦败得很惨，童渊胜了，但他一度很后悔，因为不仅令自己至亲的师兄变成仇敌，还因为他错了，他选择的那个登上尊位人并不能中兴汉室，还人间以富贵。

    “想必那个拦截我的人人，便是左慈吧，大宗师手段果非常人所能及。”李彦忽然说道。

    童渊从失神中回转，“果然瞒不过师兄。”

    李彦自嘲一笑，说道：“先是稀奇古怪的戏法，之后又能一击打昏我，这样的人仅此一个，还用猜。”

    “那个赵云不错，有你昔年的风范。”李彦话锋一转，突然道。

    童渊也说道：“奉先天资绝世，师兄才收了一个好弟子。”

    李彦离去，背对着童渊头也不回，“那我们就好好看看，日后的天下谁的弟子更胜一筹！”

    “童渊深深注视着李彦消失的方向良久，最终黯然轻声的吐出了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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