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宛若一场云烟,在很多人的记忆里都是虚无飘渺模糊不清,然而在他的记忆里却是刻骨铭心,如一场十年未曾消散的噩梦挥之不去,萦绕在生命的每一处。
“不要!”
木床上他嘶喊着起身,浑身被汗水打透,干涸的喉结吞咽着感觉不到的唾液,苍白的手掌无力的抚在一时努力却睁不开的眼睛上。
“不要……”
“不要。”
“呼……”长舒一口气,是压抑不住的颤抖,颤抖到冰冷,宛若寒夜里一只孤独微小的道烛光,承受着一场十年不曾消散的冷风。
一口气由长渐短,他渐渐从容镇定,嘴角轻轻咧开,苦涩一笑,自嘲的口吻自语道:“你啊你,你真是一个废物,仇人就在眼前,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嘿嘿,废物……”
他手臂如没有支力,大刺刺的滑落落在床榻上,蓬松的头发,唏噓的胡茬,无不出卖着他无力掩藏的颓废。
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现如今以一幅中年男子的模样,用颓靡将死的姿态活在世上。
“星海,哈……”
男子仰起头,眼里含着光,他一度认为的心中最美之地,他历尽艰辛将之寻找到,也最终成他的伤心之地。
“吃饭去。”他习惯的收起情绪,一边穿着外衣,一边活动着脸部的肌肉。
当他穿好那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裳,脸上也变成了一副充满戏谑的笑意盈盈。
他大力的推开房门,哐当一声震得木屋都隐隐颤动。
“蓝凌,你个混蛋,不要每天早上都弄出这么大动静!”
在木屋的隔壁,一间样式一样的木屋里,一个女子三分柔滑七分粗直的大喊。
喊声中气不足,里面的人似乎还未完全睡醒。
蓝凌不为所动,全当没听见的样子蹦跳着走出房间,然而蓝凌前脚才踏出来,隔壁的窗纱适时响起噗的一声。
一抹两个手掌合在一起大小的黑影从声音里飞出,狠直射向蓝凌的手腕。
“咦?”
轻轻感叹着,蓝凌活泼着扭动身体,蹦跳着转了一圈,避开了黑影。
当啷啷!
黑影狠狠扎在木门上,暴露在外面的五分之一剧烈颤动,如此巨大的后坐力下仍不难看出,是一柄宽刃的短刀。
“下次!一定砍掉你的手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