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或许不是，只不过现在事情走到了这地步，那就只能是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张澄说道，“你放心，到了安国后，我也会尽力护着你，而你，只需要明哲保身就好，你欠范丞相的人情，让我来还。”

    人情债全都让他来还，这样张澄才不至于让阿楚在心里有负担。有些人做事，明明就是占尽便宜，却还要让别人对他千恩万谢的。

    “你既不想复仇，那么这个香囊你先戴着。”张澄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十分小，散发的味道十分淡的小巧的银制的香囊。

    张澄因为暗地里也会改换样貌给人看病的缘故，所以并不却钱。那个香囊里面的东西就是用来缓解汤药的危害的。只不过这香囊里面的东西效果十分的缓慢，要靠着这些东西将那些药效强劲的汤药给缓解掉，那得至少是三年五载的功夫。

    张澄十分轻拿请放的将范文给姑娘们喝绝子药的事说给了阿楚听，话语里面张澄并没有带半分的情绪。没有怨怼，也没有惊讶，而是极为平淡的叙述着这件事。

    “身为细作，本就不能有孕，我知你不是十分愿意，这才在外面求了这个给你送来。”张澄叮嘱道，“这件事丞相虽未告知于你们，但……你也就当做不知道吧。”

    装作不知道？怎么可能装作不知道？既然这件事是合乎情理的，那么丞相大人为什么不直接说明？阿楚接了张澄的香囊，心里却仍旧在愤愤不平着。大概是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吧，范文在阿楚心中的形象正在一点点的崩塌。而且这种崩塌的速度也不算慢。

    接了香囊之后其他的女子也陆陆续续的过来了，张澄照旧上课。或许是这段日子桦梓的到来吧，范文对于这些原先可能寄予厚望的女孩子们渐渐的放下了重视。原先范文没有打算将桦梓算到他的计划之内，而是想着这些女子之外再找上一个样貌上乘的，这些女子相辅相成。

    可是现在卫桦梓来了，以卫桦梓的美貌，基本上算是足以魅惑一个君王的存在。有这么美的女子在，那么其他的事就全部被放在一边了。就连张澄也一样，原先张澄曾经和范文相谈甚欢，可是现在却在将他打发到去教授这些女子之后就再也没理会过张澄。（不过这也是张澄想要的局面，也就没再范文面前接着刷存在感就是了。）

    阿楚在张澄那日授课之后又暗中求了张澄，说是要再要一点香料给别的姐妹。张澄答应了，但也要求了阿楚保守这件秘密。一切就这样有条不紊的发展着，转眼就要到了范文以投降着的姿态去送上梁国的地图，去献上自己‘心爱的’女人。

    在这些女子被送过来的前夕桦梓被崔淼带着到了阿楚、阿梨这些女子的面前。此时的阿楚和阿梨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村子里面哼唱歌谣头上只带有一个钗环的女子了。她们现在能听得懂文人口中那九曲回环话中的大意、身上穿着绫罗，样貌也在绫罗和珠翠之下显得更美。

    她们身姿更加轻盈，说话的语调也更加的好听，这些女子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十六岁女子身上所特有的那种独特的诱人的东西，而这种特殊的东西亦是在舞姬和歌伎的教导之下放大了无数倍。

    “嗤……”

    桦梓被带到众人面前之后，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不过这人群中年轻貌美的女子所发出的声音也恰到好处的说明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桦梓惊世骇俗的美。

    一个漂亮的女子能吸引无数的男子的注目，可若是连女子都惊叹于另外一个女子的美，那么这个女子或许就是真的美不可言了吧。

    “这位是你们新来的姊妹，将和你们一起去安国。”崔淼言道，然后将桦梓按照一般的女子一样被安置了一个房间里面去。

    卫桦梓被带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刚巧张澄也在。张澄只看见卫桦梓神情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或许是死心了，反正这个是会后范文应该还没有多少能耐能把人给哄着高高兴兴的送到安国。

    “见过诸位妹妹。”卫桦梓朝着众多女子行了个礼，随后就去了自己该去的那个房间。

    其实要说这些女子住的地方相较于阿楚以前住的地方，那还真的是殿堂庙宇一样的存在，可是这也只不过是城里一个大的别苑而已。这对于从京城来的卫桦梓来说，还真的算是寒酸。卫桦梓好歹先前也是京城贵女，就算是庶女，却也能因为其样貌和与范文的关系而单独立一个很大的院子出来，她至少过的是前呼后拥的日子。

    现在被扔到这个地方，连个使唤的丫鬟都没有，还要和普通的村女一样被送到安国过苦日子。就冲着这一点，张澄一点也不觉得范文是对卫桦梓有情谊。

    若是真的有情，那么就算是把卫桦梓给送到安国，但凭借着卫桦梓的出身，也可以向朝廷求一个郡主的封号。卫桦梓若是有了这样的身份，至少能在安国的日子好过许多。

    可是范文偏偏就没有，而是选择了让卫桦梓和普通的村女一样被送到安国。要知道这样被送过去的女子在刚开始的时候都是从宫婢做起的。

    毕竟是进贡的女子，还能提什么尊严不尊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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